对绘画作品的解读因人而异，看老彼得·勃鲁盖尔（Pieter Bruegel de Oude）的作品，有一种情绪是无法回避的，类似痛苦，但远比痛苦要深沉得多。透过这种情绪，你似乎看到有什么在袭击着人类心灵，众多的人物在画面上有位置，却不得其所，生命和风景尽管色彩丰富，但却暗淡无光。
《巴别塔》The Tower of Babel的倒塌是注定的，塔楼虽然已高入云端，但是却有着致命的缺陷－地基倾斜，过去我把巴别塔的倒塌归结于上帝的干预，因为他变乱了天下人的语言（创世记11:9），因此打乱了整个工程的进度，人们不得不停止造塔，分散而居。时过境迁，再看《巴别塔》，溃败的根本原因在于狂妄和无知，而自大者却浑然不觉。
《Children‘s Games》里有二百多个人物，大约九十种游戏正在进行，人人似乎都在参与，本应是欢快的，轻盈的，你看到的却是忙碌和嘈杂，更有一种莫名的沉重，把你的心拉下水底。这好像是对人生的写实，刻意营造愉悦和开心，并竭尽全力乔装改扮，却无法摆脱生老病死的折磨和劳苦愁烦的侵蚀。
写到这里，已经无力去描述《The Gloomy Day》，因为你已经无法分辨积雪开始消融的早春，海面上断裂的桅杆，倾覆的船只，和期待春天的人们，哪一个画面更接近现实或真实。
某一个特殊的时刻，当我透过阳光，看清枫叶的脉络和形状并惊叹于它的美丽时，我顿时领悟万有包括时间都是被造之物。而在时间之外，有着绝对的存在，这个存在没有开始亦没有结束，瞬间的被降服带来了自省和终身的倚靠和安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