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的天气,雾霾重,加上阴天,灰蒙蒙的。我们爬了两座山,一大一小。小的无名,大的是桃花岭。顺着人家指的路,跨过倒了树的林子,沿着小路翻过山冈,尽头是整齐的青石台阶,通往山上的塔楼。很明显,我们走错了路。不过,走错了路,有走错的好处,隐于山坳,有几座唐式木构建筑,单檐悬山顶,木头黢黑,看上去有些年代。问了施工的工人,这是家私人木构博物馆,修了有十八年。沿山体而建,有水榭、亭台、连廊、戏台,一池水塘,清净隐幽,建筑参差错落,有些唐韵版本馆的味。于是我们就这样,撞入了“晴峦萧寺图”,只不过山没那么雄壮,平了些。工人说出去只有原路返回,要么带我们顺着大路,绕点脚程。我们跟着向导,顺着竹林的大道,风声悠悠,竹叶簌簌,秋高气爽,心气也顺了。两三只土狗,懒散但机警的打量着外来客。一只小土松,蓬松着毛发,一颠一晃的跟着我们,尾巴招摇着,拎起来也不叫,它知道自己有多受欢迎。
一行人循着山路,累上了桃花岭。这里没有桃花,也没有一个叫做桃花的女人。九月初十,师兄说要寻着野菊花,可能是过了花期,零星有几株,人家门前冒着头,也没敢采。山路不算崎岖,笔直的道,上下三层陡坡,一层斜过一层,一层险过一层。山道是碎石、裸土,比起景区的台阶,要专心点,不然危险是有的。近山脊的时候,一棵柿子树,长在荆棘里,满树的野柿子,不过龙眼大小。吃起来甜涩,入口封喉,像是嚼了一颗槟榔。也不知道能不能吃,但是还是带了很多回去。山路光是爬上去,就需要手脚并用,极为吃力。但依然有人骑着山地摩托,寻着刺激,俯冲、爬坡,沿着山体沸腾,撒野。这些人带着钢盔,包裹护具,完全不在意山外的世界和艰难的山友,眼里,手里只有着路和油门把子。车队飞驰,尘土翻涌。进山的人,捂住口鼻,一边爬,一边骂。山道立着蓝色的警示牌“禁止骑行,后果自负”。下山的末段路,一个小朋友骑着山地车摔了,胳膊、腿上的血,混着了泥沙,我们拿酒精给他消毒,处理了。他倒是一副“风萧萧兮易水寒”的壮士愁容,嘀咕着:“留了血都没什么,但是回去肯定要被我妈打了。”
裴多菲说“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二者皆可抛”。可是,要是被妈妈追着打的话,还是要注意点安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