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眨眨眼睛,就像蝴蝶扑闪着羽翼,然后我就局促了呼吸。」
这次五一回家之旅,我最大的收获就是带回来一行李箱的石家庄缸炉烧饼。
巨型行李箱。
T146列车,10:51到了北京站。
夹在拥挤的人群中蠕动着出了站台,蠕动着出了出站口,感觉即将迎来光明。
——然后看到了更拥挤的地铁进站口,排着宇宙无敌超级长龙队。
……日
“还有更糟糕的事吗?”我抬头望天,内心汹涌,如果真有老天爷,我要使出马景涛的咆哮。
没过一会儿,天空开始落下豆大的雨滴,不到一分钟的时间里雨珠又渐渐地一颗两颗连成线,我想我听到了老天爷的回答:
“傻孩子,当然有了”
……
我的睫毛上已经染上了一层小水珠,雨水渗到头皮上,冰冰的,凉风灌进衣领,冷冷的,衣服也濡湿了,风一吹,有种重新进入冬天的错觉,我用手臂环住自己的36E,看了看前边的队,叹一口气:
再不进站我这一箱子的烧饼都要变泡芙了啊!
这时一把黑色的伞出现在我的头顶上方,我能感觉到身体被一股男士独有的气息包围了。我的心跳开始加快。
“正常一点,人家只是顺便帮你遮一下雨。”我这么告诉自己。
然而内心还是开始骚动起来,他的味道可真好闻,他长什么样子的?他帅不帅?他和我一样是学生吗?还是已经工作了?他是哪儿的人?他要去哪里呢?
我极度想扭头看一下这个帮我挡雨的人。然而又说不清一种什么感觉让我不敢扭头。我保持一种怪异的姿势,脑袋不动,眼睛却像装了轱辘一样滴溜溜往下瞥,只看到沾了些许灰尘的裤腿和皮鞋。
大概是有人不按秩序排队,地铁站的工作人员吹了声哨,用扩音器喊到统一往后。前边的人已经开始后退,然而我还沉浸在对这个人的幻想中,行动有些迟缓。
这时,他用手推了一下前边倒退回来的人,我的背就这样贴到了他的胸膛,那股男士的气息简直盈满了鼻腔。
“小心。”耳边响起他低音炮般迷人的嗓音,几乎就是那一瞬间,我的脸开始急剧烧起来,连带着身体也开始颤颤地热起来。与此同时,一股电流在我的身体里窜来窜去,像找不到出口的困兽——真是种奇异的感受。
通俗的说法就是菊花一紧之后紧了又紧。
我终于可以借机看他的脸。
他戴着口罩和鸭舌帽,看不全他的脸,睫毛很长,让他的眼神看起来有些迷离。这双眼睛,嘶~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有点熟悉。
“谢谢…”女生的矜持让我不得不离开这个“如果可以不矜持的话我真的可以蹭一蹭”的怀抱。
“不客气”除此之外,他没说别的。
“我觉得,我在哪里见过你…”我看着他的睫毛,它扑闪了两次。
而他只是笑笑。
虽然我说的是实话,他这样一笑,我有一种搭讪未遂的嫌疑。
那种熟悉感让我对他更加好奇了。我能感觉到一种不一样的感觉正在我们之间蔓延。
爱因斯坦的相对论我在此刻有了最实际的体会,我很奇怪,明明很长的队怎么才一会儿工夫就轮到我们了呢。
过安检的时候,我故意表现出行李箱很重的样子,我发四我这样做只是为了表现我作为女生的娇柔而已,我是真的没想到他会再一次伸出援手,所以他也没想到提起我的行李箱时使用的力气低于他的预估值……
然后把腰闪了。
该死,我为什么要装一箱这么轻的烧饼。
我的脸又开始烧,那是心机婊的“作”被拆穿的尴尬。
他用手扶了一下腰,看着我:
“我的腰最近受过伤,还没痊愈,闪了一下现在好像复发了,能不能扶我去一下医院”语调里有一种无奈。
“行行,当然可以”我红着脸说,竟然有一种难以言说的喜悦。
一路挽着他的胳膊出了地铁口,哦,这幸福的一路。
“就到这里就可以了”他对我说。
“我送你直接到医院吧”其实我还想再多扶他一会儿。他身上的味道可真好闻。
“不用了,我的司机一会儿就到这里接我,你怎么办?”他皱起眉。
天呐,他皱着眉的样子也好帅。
“我去坐公交,我学校坐812就可以到。”这样回答他,我希望他能问问我什么学校。
“不行,你一个女生拿着这么大的行李箱很不方便,这样,我让另一个司机也过来,直接送你去学校吧。”他如是说。
“……其实,我觉得先和你去医院,如果你的腰伤加重,我想我应该负责。”好吧我承认,我舍不得走。
“和你没关系,只是……”他顿了顿,“你箱子里边装什么了这么轻,我刚刚…以为很重。”
“烧饼。”我低着头嗫嚅道。
“……”
十分钟左右,他的司机到了。前边一辆奥迪,后边紧跟一辆吉普。
他就要上车的那一瞬间,我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抓住了他的袖子。
“嗯?”他疑惑地看向我。
“让我陪你去趟医院吧!”我一定要坚持厚脸皮。
“真的不用你负责的。”他轻笑。
“也不是……我就想看看一箱烧饼能把腰伤成什么样”不管什么烂理由,我不能轻易这么放手,我用坚定的目光看着他。
“……”
僵持了十秒。
他终于松口“好吧”
我们就近去了附近的一家医院。
“由于是复发,对竖脊肌的伤害很大,这几天就不要做剧烈运动了,最好找个人帮忙热敷按摩,每隔一个小时就敷一次,晚上按摩十分钟左右。”医生公式化的宣布检查结果和治疗方法。
“医生,有别的方法吗……这两天亲人都回台湾了,恐怕不方便”他显得有点不知所措。
“这是最便捷有效的治疗方法。”医生摇摇头。
“……好吧。”他无奈道。
出了医院门口,我终于忍不住了。
“让我来照顾你吧!”
“我自己想办法就可以,你是学生吧,回去上课。”
“我回去也是逃课还不如做点有意义的事,照顾你既可以弥补我的过失,又能省去你的麻烦。” 还能看你到底长啥样,我在心里补了一句。
像是考虑了很久。
他终于说“那行吧。”
司机带着我们转了几个圈便到了他家——很大的两层别墅,1000000000个巨型行李箱,你想,得装多少烧饼。
司机帮我把那箱烧饼放进屋里便走了。于是屋里只剩下我们两个人。
“你随便坐。我去换件衣服。”他摘下帽子。
心里开始燥起来:他要摘口罩了!要摘口罩了!!摘口罩了!!!
他冲我眨了眨眼睛,修长的手绕过耳后,便摘掉口罩。
雨后放晴,有阳光透过窗户射进来。
几个恍惚过后,我终于看清了他的脸。
霍
建
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