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蜂卡尔奥苇.克瑙斯高
黄蜂的身体是两截式的,后半部分略有点像圆锥形,表皮光滑且有光泽,前部更圆一些,只占整体体型的三分之一,但它的腿、翅膀和触角都是从这里伸出来的。黄黑相间的图案,发亮的表面和圆锥形的体型,使得后半部分像一个小小的复活节彩蛋,又或是微型的法贝热彩蛋。因为如果你仔细瞧,你就会惊讶地发现上面的图案多么规则又美观,黑色的条纹像是细细的缎带,将黄色区隔开,缎带旁边还藏着黑色的点点,看着就像是精心绘制的镶边。硬度在我们看来不是很高,手指只需轻轻一按,就能让它的外壳破裂,软软的内脏就这样漏了出来。但在黄蜂的世界中,肯定就像铠甲一样坚硬,不难让人联想到一副盔甲。在用那六条腿、两对翅膀以及两个触角飞行时,它们仿佛是一个全副武装的骑士。这些是我上个星期想到的,当时的天气像夏天一样,阳光灿烂,我决定抓住这个机会,给房子的西墙做个粉刷。我知道家的通风管子里有个黄蜂巢,因为我们晚上睡觉时,常常听到墙外有嗡嗡作响的声音,然后在通风管这里戛然而止,肯定是黄蜂钻进去了,有时即便窗户和门都关着,也会有几只飞进屋里。那天我架了个梯子,一只手拿着水桶和扫帚,当我爬得够高,可以够到屋脊下的木板时,根本没想到它们,因为即便它们住的地方离我们的床只有一米的距离,它们也从未针对过我们,仿佛我们根本不存在,或者只是它们生活背景的一部分。但那天下午情况变了。我刚开始刷墙,就隐约听见通风管那儿有微弱的嗡嗡声,有只黄蜂从里面爬了出来,它从管道边发出嗡嗡声飞了起来,大概飞到二十米高左右,小小的一个圆点定格在蔚蓝的天空中,然后径直朝我飞了过来。与此同时,又有一只黄蜂从通风管道里爬出来,然后一只接着一只。一共有五只黄蜂开始在我四周盘旋。我试图挥舞左手赶走它们,并注意别让自己跌倒,但这当然无济于事。它们倒也不蜇我,但它们越靠越近的行为还有让人恼火的嗡嗡声,逼得我只好爬下梯子。于是我点上一支烟,思考下一步该怎么办。这场面着实有些侮辱人,因为与我相比它们的体型微不足道,还不如我手指最前端的指节长,身形也比我的手指细得多。我去厨房拿来了苍蝇拍,爬上梯子,然后把刷子蘸在红色的油漆里,正当我要涂上第一抹墙漆时,那恼人的声音又响起来了。不久,第一只黄蜂钻出了通风管道口,落到空中,随后绕着我飞了起来,没过多久我就又被包围了。我用苍蝇拍去打它们,碰到了几只,但只是在空中将它们用力拍出了飞行轨道。这样我根本没法刷涂料,只好作罢。我把油漆倒回大桶里,然后把刷子洗干净。过了几小时,我尽可能小心地爬上梯子,把通风管用强力胶带封死,又蹑手蹑脚地爬下梯子,匆匆忙忙跑进屋,迅速上楼进到卧室,把里侧的通风管也用胶带封好。那天晚上我们上床休息时,外头的嗡嗡声不绝于耳,第二天也是同样的情况。但之后就安静了
一声啼鴂画楼东,魏紫姚黄扫地空。
多谢化工怜寂寞,尚留芍药殿春风。——宋 邵雍《芍药四首》
酬王维春夜竹亭赠别》钱起
山月随客来,主人兴不浅。
今宵竹林下,谁觉花源远。
惆怅曙莺啼,孤云还绝巘。
村居初夏
陆游
天遣为农老故乡,山园三亩镜湖傍。
嫩莎经雨如秧绿,小蝶穿花似茧黄。
斗酒只鸡人笑乐,十风五雨岁丰穰。
相逢但喜桑麻长,欲话穷通已两忘。
十年归梦寄西风,此去真为田舍翁。
剩觅蜀冈新井水,要携乡味过江东。——宋 苏轼《归宜兴,留题竹西寺三首 其一》
桓公北征,经金城,见前为琅邪时种柳,皆已十围,慨然曰:“木犹如此,人何以堪!”攀枝执条,泫然流泪。_世说新语
事情本来会发生。
事情一定会发生。
事情发生得早了些。晚了些。
近了些。远了些。
事情没有发生在你身上。
你幸存,因为你是第一个。
你幸存,因为你是最后一个。
因为你独自一人。因为有很多人。
因为你左转。因为你右转。
因为下雨。因为阴影笼罩。
因为阳光普照。
幸好有座树林。
幸好没有树。
幸好有条铁道,有个挂钩,有根横梁,有座矮树丛,
有个框架,有个弯道,有一毫米,有一秒钟。
幸好有根稻草漂浮水面。
多亏,因为,然而,尽管。
会发生什么事情,若非一只手,一只脚,
一步之隔,一发之差,
凑巧刚好。
所以你在这儿?千钧一发后余悸犹存?
网子上有个小孔,你自中间穿过?
我惊异不已,说不出话来。
你听,
你的心在我体内跳得多快呀。
_【辛波斯卡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