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电话叫了救护车，同时也联系了我市的精神病医院。
救护车接走了小婉，因为她没有家人，我只能跟着她去。当然也确实担心她的安危。
医院途中，小婉醒了。我什么都没问，她什么也没说。一系列的检查以后，除了有些营养不良，小婉的身体没什么大碍。医生说她受到了惊吓，好好休息几天，吃点好的养养就没问题了。天色晚了，我把她送回家，一路上我们什么都没说。分别时，只让她好好休息，什么都别想，小婉点点头。
我预约了精神病院的精神科刘医师，明天去拜访。走在路上，我脑海一片空白，脖子上应该有些淤青了，还在隐隐作痛。晚上，辗转反侧，一夜未眠。
一大早，我收拾了小婉所有的咨询记录，录音。毕竟涉及到了刑事案件，我不能在遵守保密原则了。如果判定了她的精神问题，会量刑处理的。
我：“刘医生，您好！我是昨天预约的。”
刘：“您好，您是患者家属吗？”
我：“不是，我是……她的心理咨询师。”
刘医生放下手里的笔，抬起头。可能他第一次遇到一个爱管闲事的心理医生吧。
刘：“那也算是同行了，请坐，讲讲你的诊断情况吧。她的家人委托你的吗？”
我：“不是，她现在没有家人，父母都已不在世了，也没有兄弟姊妹。她自己判断自己有心理问题，来找的我。开始我只觉得她有抑郁型神经症，情绪低落，有厌世情节，但无明显轻生。自知力完整，逻辑相对清晰。”
刘医生边听边做记录。
我：“但在后面的接触中，我发现她比我想象的严重，已经属于非正常心理了，这……不属于我的治疗范畴。”
我拿出所有的咨询资料，录音。
我：“资料都在这里，还有……昨天她突然狂躁起来，有施暴倾向。”
我拉开领子，露出紫乌的掐痕。
刘医生眉头一皱，用手指轻触我的伤痕，眉宇之间透着凝重。
刘：“她人呢？有控制起来吗？看来这个病人发狂起来很危险。”
我：“没有，她现在在自己的家里。”
刘医生一边打开翻阅着我提供的资料，一边摇摇头，“不行，得控制起来。”
我急忙按住张医生翻阅资料的手，“里面有涉及到可能的刑事犯罪，您……您能不能先不要报警。我觉得这个患者实际上并不知道她做的这一切，或者说，她的另一重人格做的。”
刘抬起头，不屑的看着我，“我有我的职业准则，我想你应该清楚，我们这一行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是吧。”
我松开手，其实我知道，杀人是应该受到法律的制裁，但是想起小婉的经历我有些不忍心。
刘医生的眉头时而紧锁，时而放松。“应该是多重病态人格。来找你看病的，只是其中一个她。”
我：“那么现在需要我劝她过来进行治疗吗？”
刘：“必须先进来，她这个状况很不稳定。我们需要进行一次全面的检查和24小时的监控，以最终诊断她的问题，至于说凶案，在确诊后应当通知警察。”
刘医生的骨子里还是一个医生，有着医者仁心。病人就要以病人的方式来对待他，法律显得有些冷酷了。
刘：“你不要一个人去了，我们这边有救护车，叫几个护士和你一起，如果她发病我们能控制住。”
我没有拒绝他的提议，毕竟，这个方式对我，对小婉都有好处。此刻的我只能协助了。
没有时间耽搁了，就在当天下午，我们动身去了小婉家。这是一个老小区，最高五层楼。树多潮湿，低矮的楼层多被树枝挡住。屋内想必阴暗无比。能看出，这个小区应该有很多住户都搬走了，老楼的楼体有些斑驳，楼道里更贴满了各种小广告，隐约散发着下水道的臭味儿。小婉家在三楼，门上的福字早就退了颜色，白惨惨的。门把手的边缘有些生锈，看得出不常有人触碰，我试着敲门。
“当当当~”
没有人。
敲了多次，依然没有任何反应。随同的护士问我是不是出去了，我拨通电话，无应答。但隐约能听见手机在响！她一定就在房间！
“小婉，我是张老师，你在吗？”没有反应。我有点担心她是不是出事了。
再次敲门，依然无应答。我打算踹门了。就在我撸袖子准备施展“拳脚”的时候，门“吱嘎”一声，开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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