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词曲:齐秦;1985)
我是一匹来自北方的狼,
走在无垠的旷野中。
凄厉的北风吹过,
漫漫的黄沙掠过。
我只有咬着冷冷的牙,
报以两声长啸。
不为别的,只为那传说中美丽的草原。
入选辞及赏析:
作为齐秦的早期代表作,《狼》唱出了青葱年华的迷惘与孤寂、叛逆与冷漠、苍凉与憧憬,将一代人的心声演绎得淋漓尽致,是对青涩时光最好的追忆。
在《天光云影长歌行 歌词三百首》一书编选者看来,《狼》与《外面的世界》《大约在冬季》并驾齐驱,是齐秦的三大代表作之一,足以载入通俗歌曲的史册。
说到狼,人们其实是既熟悉而又陌生的。说熟悉,只是因为某些艺术作品早已道尽了狼这一物种的的凶恶、狠毒、狡猾、残忍......说陌生,只因为见过狼的人其实并不多,人们所常见的,是一种跟狼长得很相像的动物——狗!请注意,应该是狗像狼,而不是狼像狗:人的认识,有时总免不了几分荒诞可笑,不见得有多靠谱。《狼》的歌词文本,字面上的意思也不算难懂,不过,对这一文本的解读,仍然需要下点功夫。先说“匹”字,有些人想当然的觉得齐秦在量词的选用上考虑不周。其实,尽管从体型上看,“狼”虽然远逊于“马”;然而,狼的坚毅、大气、雄健,何尝又当不起这一个“匹”字呢?由此,我们大致上可以确定,歌曲中“狼”这一形象,应当具有颠覆性,是正面的“高大上”!
旷野“无垠”,北风“凄厉”,黄沙“漫漫”:狼的生存环境,无疑是极为艰难、孤寂、严峻、冷酷的。那么,在这近乎窒息的外在环境下,狼又有着怎样的举动呢?“我只有咬着冷冷的牙,报以两声长啸”:且不看“长啸”的具体内容,“咬”与“报以”,已刻画出了狼的不惧冷酷、不甘沉沦。这,这可是一个逆风而上、力求自主的形象啊!
不为别的,
只为那传说中美丽的草原。
歌曲卒章显志,唱出了“狼”的心声:尽管现实苍凉、长路漫漫,然而,梦想还在、憧憬未泯、前路依然可期!由此,我们大致上可以这样认定,歌词文本中的环境描写,隐喻着工业文明对人性的异化、摧残与压抑。生长于这样的环境之中,年轻一代有着太多的苦闷、彷徨与迷惘。然而,尽管他们可能会歧路徘徊,甚至可能会走过一些弯路,然而,“只为了传说中美丽的草原”,梦醒之后,为了那灵魂深处的梦想,为了那人性深处的憧憬,为了那漫长而遥远的自我实现,他们几经挣扎之后,依然选择了义无反顾、奋然前行。
以上的解读,或许有着某些拔高的嫌疑,然而,只要想想歌曲作者曾经是个问题少年,只要想想叛逆中的年轻一代唱着这一曲《狼》走在了那怀疑与追寻的路上,只要想想这一曲《狼》带给青涩少年的震颤、冲击与启迪,我们的诠释,大致上还是能够站得住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