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阴沉了两日,终是没有等到雪飘,今早,太阳喜滋滋的露出了笑脸,下午走出单位,周末,也不着急回家,就一个人溜溜达达的上街了。不管是否寒冷,但时值冬季,天还是黑的早了。华灯初上,步行街上的摊点各式各样的灯具倒也给夜晚的街道增色不少。漫无目的的走着,一个莲花灯的摊点吸引了我的脚步,信步走了过去,只为了近距离看看这可爱的莲花灯。一脸欣喜的看着“盛开”的“莲花”。老板却以为我要买东西,热情的招呼着我,“美女,尝尝我的杏干”,呵呵呵(^_^),还美女呢。为了不扫商家的热情我顺手接了摊主递给我的杏干。以往冬天里经常买葡萄干,很少吃杏干,味道和葡萄干大同小异,葡萄干偏甜,杏干偏酸。但杏味已经很少很少了,也许是深加工后的原因吧,很少能保持水果原有的口味了。
尤其杏子,深冬里想起新鲜的杏子,嘴里已经有酸酸的感觉了,口水不自觉的流下来了。
爱吃杏,尤其爱吃青杏,那酸酸的味道简直太酸爽了。小时候,村里村外果树里最多的就是杏树了,各家的房前屋后基本都有一棵杏树。每到春暖花开,粉色的杏花搅得满天都是粉色的,香甜的花香,风过满村都是香的。杏花春雨里,我们一群毛孩子总想折枝杏花,可总是会遭到父母的呵斥。那年月,杏子熟了,除了给我们打牙祭,更多的是给我们换学费。花儿开到荼靡,风儿吹过,粉嫩的花瓣唰唰的像有颜色的雪花一样,飘飘洒洒,站在树下,花瓣随风飘落,杏花,雨样落满周身,“沾衣欲湿杏花雨”,站在“花雨”里,我亦然是杏花仙子。对美的享受在这“杏花雨”得到了满足。
“花褪残红青杏小”,昨天还是“彩霞满天”,一转眼就花落实出了,绿油油的叶子下,青青的,尖尖的小杏子已经挂上了枝头。这时的青杏还不能吃,因为没什么味道。每天放学都会去树下看看,看它们长了多少。
快来,块来,一个傍晚,伙伴神秘的在树下召唤着我,赶紧轻轻的小跑过去,惯例,我个头小,给她望风,小心被父母看到,她则爬上树去,猴子一样敏捷的摘着樱桃般大小的青杏了。衣服口袋已经塞的满满的了,快下来,二婶出来了,我急急的小声喊着她,伙伴麻利的哧溜溜的下了树。手拉手轻轻的跑到大人找不到的地方,吆三喝四的招呼来小伙伴们,你几个,她几个……每人都急不可耐的送进了嘴巴。咬一口,脆生生滴,酸滋滋滴,甜丝丝滴,那味道简直绝了,此味只应天上有,人间哪的几回尝。嘴里吃着,还不忘给弟弟妹妹们留几个。打了牙祭,饱了口福,可第二天早上,牙已经酸倒了,软的咬不动任何东西了。不用招供,父母都知道我们偷吃青杏了。免不了的一顿数落,数落已经听惯了,虽然知道免不了的数落,可枝头频频招手的青杏,让我们毅然决然的不顾数落也要爬上树,去赴青杏的邀约。
美女,要多少,摊主一声招呼,思绪又拉回了眼前,随手挑了一些,付钱,提着袋子,依然慢悠悠的享受着周末的悠闲。一袋杏干,勾起了年少的往事。来春,花雨过后,枝头又挂上了的青杏,青杏犹在向我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