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年之后,最记得的,是味道,食物。
嗓子不舒服,爷爷煎鸡蛋上放了蜂蜜,甜甜苦苦香香,与我之后吃的蜂蜜味道都不一样。
埋了三五年的樱桃酒,爷爷倒在海绵上给我擦手,说可以防冻疮,酒香在冷冷的空气中,钻入我的鼻子。
阳光夹杂着烟尘的味道,暖暖的,干干的,直往鼻子里冲。
不好好吃饭,椅子上放着小板凳,把西红柿鸡蛋汤泡进饭里,再添上自己喜欢的菜,把火腿肠用奶奶的小刀切成一截一截,全泡进去,美其名曰——八宝饭,然后板着手指,一宝一宝地数着。每个孩子都是大梦想家。
关于童年,热闹,快乐,又孤独,哥哥姐姐们渐渐长大,越走越远。
我不晓得,人与人之间的友谊要如何建立,此时脑海中闪过许多人的样子,闪过许多回忆。友谊总是在不知不觉中被建立,又随着时间不知不觉地风沙瓦解。
当年那个从街对面急匆匆跑过来吞下一大块肥肉的哥哥,也再不会这样了,他现在不缺肉吃,也没人限制了。
折下柳条,拿去班里,作为管人的工具。现在简直不敢想,当时为什么那么狠。坐在柳树旁的水泥凳上打牌,那是最初的美好,也仅限于此了。
我没有抓过鱼,捕过虾,我见过很多的落日,在屋顶。搬个椅子,再爬上花墙,就可以到离天空最近的地方。
我也见过很多的花儿草儿虫儿,可却都不知道它们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