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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不光是买车买房娶媳妇,人生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对着镜头说这句话的是一个十五岁的少年,叫做池亦洋。标准的零零后。这是中国首部00后成长记录片,2017年《零零后》电视纪录片在央视上映后,赢得巨大的反响,豆瓣评分8.2分。2019年,根据这部纪录片剪辑成的同名电影《零零后》,又在社会上引起了轰动与深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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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摄成长类的纪录片经常跨度为十几二十年,不管是人还是物,这么多年下来,都存在着很大的变数。所以敢于做这项挑战的导演应该确实是对这项事业有着超乎寻常的热爱和坚持!这部《零零后》跟踪拍摄了十二个年头,起因源于导演张同道对自己4岁小儿子的困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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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度对我所有的提议都说不。我发现,他有很多方面都是我无法了解的。最明显的一次是某个冬天的早晨。我洗完手,然后我让他去洗手。结果他手一伸,他说:“烫!”我说:“不烫,我刚洗完。”他才4岁,却非常严肃地看着我:“那是你的感觉,我觉得烫。” 这个话就触动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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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在大学教纪录片拍摄的张同道陷入近百年前鲁迅先生同样的困扰:今天怎样做父亲?这些出生于2000年之后的孩子究竟是怎样的一代人?从幼儿园的天真快乐的花朵,到上学之后几乎集体遭遇到冰冷的风暴。孩子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少,几乎毫无例外的滑入了人生的低谷。张同道的心也跟着孩子们下沉。——我们的教育缺乏的重要一环,是观察孩子。一进入小学,所有家长都希望孩子成为“别人家的孩子”,标准都是同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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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拍摄他们也是我自己修行的过程,然后我又把这些传递给我的儿子。尊重孩子,是我从拍片中学到的第一课。——成年人关注太多功利的东西,我们做了很多残害生命的事情,还美其名曰奋斗。我不要这样的奋斗,我也不要这样的功利,我只希望我能活得更本真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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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0年之后,是改革开放成果集中呈现的一段时间,中国人越来越有钱了。这个时候出生的孩子,他没住过三代人生活在一起的房子,生下来就有车坐,他七八岁就环游世界。他们的父母已经铸造了一定的经济基础,00后们有了选择的权利,也就更有个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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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他们没有被欺负过,也没有经历过穷困的时候,就不一定想当官,不一定想发财。人生有那么多好玩的东西,我打球行吗,我下棋行吗,我画画行吗,我拍电影行吗,我为什么非要去发财当官呢?——什么时候中国人不再争着当官,不再争着挣钱,就是发达国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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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到了这个苗头。这群孩子长大,他对钱没有多大的概念,他对权力也没有多么深刻的渴望,这才是正常的一代人。当他再代表中国跟世界去打交道的时候,他是自信的。而在很多家庭,孩子是受夹板气的。老师批评完,回来家里,又把孩子给批一顿。孩子没有活路,他那么点个孩子,他对世界的理解就这么大,他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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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学校和家庭,都不能将分数,将别人家的孩子定位标准。一定要鼓励,让孩子放松,自信之后,整个人就充满了阳光,会学得更好。如果始终是在被批评,生命根本就打不开,最后自暴自弃,就废了。——说到成功,大家联想的并不是一种东西。看看机场书店里那些“成功学”心灵鸡汤,我们就知道心穷是一种无法救治的绝症,长期的贫困与卑微迫使大家把金钱和权力作为成功的唯二标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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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问我,你能接受自己的孩子平庸吗?我说能接受,我就是个平庸的人,凭什么不能接受孩子平庸。我要的是他心理的健康,身体的健康,他有自己喜欢的东西。——我并不认为一定要考到北大清华才是成功。一个把多数人都归结成失败者的理论,你认为它是对的吗?这是个太野蛮的理论,这典型的功利主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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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人的失败就在于,一辈子都想成为别人,我认为这是方向性的错误。每个人找到自己的位置,才是最成功的教育。我认为一个最好的老师,是帮着学生找到他自己,你是一个什么性格的人,你能做什么,你不善于做什么。——假如以后你在某一个行业,能够做得很优秀,你把它当作命运的奖赏,那是意外,也没啥了不起。人生当然还是要争取,但争取源于你内在的驱动,而不是为了别人、为了钱、为了所谓的成功去争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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哲学家雅斯贝尔说过:“教育是一棵树摇动一棵树,一段云推动一朵云,一个灵魂唤醒另一个灵魂。”身为父母,身为教师,能做的最好的事情,也许只是付出足够的耐心,等待与爱心。给我们的花朵给予充足的养分,然后——静待花开!人生的正确答案不止一个,不管是我们,还是我们的孩子,只要真的信任这一点,我们都不会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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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用鲁迅先生在《我们现在怎样做父亲》里的话作为结尾:“肩住黑暗的闸门,放他们到宽阔光明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