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夜到白

23:48  控制住微信聊天的冲动,告诫自己,该睡了

02:13  风拍打着门,发出咣当咣当的声音,我看了看窗帘缝隙间外面的天空,晦明不定,判断不出时间,摸到手机看了看,02:13,还得睡一会儿,那就把门打开吧,咣当咣当的声音象顽童肆意制造的噪音,扰乱了夜的寂静。掀开被子,一股冷风以迅雷不急掩耳盗铃之势冲上来,再掀开蚊帐----明明还是冬天,家里已经频现蚊子,每年可以安享没有蚊帐的时间不超过两个月----赤脚跳到地板上,使劲拉开门,再轻轻地把门吸到门吸上,再转身飞快钻回被窝。

没有噪音,我可以仔细回忆刚才做的梦了,第一个梦,开工第一天,公司通知实行值班制,我不值班,但有工作需要处理,所以也去了公司。每个办公室都坐的满满的人,奇怪,难道他们都有事?进了办公室没一会儿,就有人过来跟我说话,而且是搭着肩膀,凑到脸前的那种,吓得我连连后退,同时突然发现,我怎么没戴口罩,口罩呢?想不起来,也找不到,从桌上抓起一个冬天骑车时戴的保暖口罩,我匆匆冲出办公室,奔向电梯,路过的每个办公室的人都还在,我不明白为什么不打卡,他们还都不走,难道是我搞错了?不管那么多,冲进电梯,我连连摁关门按钮,还大声地对电梯里的另一个人喊,快走,快走!从徐徐关上的门间我看到有人出来,但我毫不留情地关上门走了。

第二个梦,我是一名企业主,购买了十几箱口罩,作为年货发给员工,每人两瓶酱油(真奇怪)和两包口罩,员工们拿了年货都高兴地说,有口罩做屏障,这下酱油不会打了。糟糕的是,我算计不周,发到后来竟然不够了,只好重新采购了一批,结果被通报了,通报中说,我明知是假的,仍然购买并发给员工。

回味着四十年一遇的梦时,我就决定要把它们记录下来,谁料到有一天,口罩会成为心之忧矣,铁马冰河入梦来?

事起昨天晚上和老公聊天时,他再三核实我的口罩库存情况,我信心满满地告诉他不用担心,我有二十个医用外科口罩,并把口罩包装展示给他。这一展示,我才看到,包装上明明白白写的是:医用一次性口罩,哪有外科口罩几个字了?再看包装背面的材质,有赖新闻的普及,我知道医用外科口罩的重要组成部分是熔喷布,我在袋子上扫来扫去偏偏找不到这三个字,只看到了“过滤纸”,原来一直以为家财万贯,突然发现银元都是假的,金子都在掉色,珠宝都是羊粪球,那巨大的落差、巨大的震惊、巨大的惶恐......50个口罩瞬间缩水成5个可用,小概率事件突然发生、天外灾祸突然降临,唉,泰山崩于前也只能将就形容我的震惊吧!

05:39  醒来,天光微熹,看看手机时间,确定快到起床的时间了,打开喜马拉雅听着,据守城池的新的一天又开始了,想想昨晚的梦,无可奈何地笑一笑,告诉自己,不出门,出门就是在裸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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