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的父亲去世了。归家奔丧回来后,整个人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那种变化不是一时的情绪波动,不是简单的因丧父,从爽朗大方变得郁郁寡欢。
而是一种瞬间见老的变化。
直到晚上去到家里陪她的时候,感受到一种由内而外的冷。
朋友坐在沙发上,拿桌子上的纸巾一遍遍擦眼泪和鼻涕。我未作多言,只是在屋子里转悠了几圈。
那一刻,实在不知道该怎样去宽慰。
“冰箱里,还有前段时间家里寄来的水果。爸爸还特意给我打电话说,趁新鲜早点吃掉。我这还没来得及吃,他就走了。”
我看着她很平静的讲出这些,一种说不出口的难受。
正如虎扑上的那段话:
“亲人离去的那一瞬间,通常不会使人感到悲伤。而真正会让你感到悲痛的,是打开冰箱的那半盒牛奶、窗台上随风微曳的绿箩、安静折叠在床上的绒被,还有那深夜里洗衣机传来的阵阵喧哗。”
何止是悲痛。
亲眼见证着亲人,从闭上双眼到清冷的殡仪馆,黑白色照片与布满灵堂的鲜花。光是这些念及字眼,就足够有一种让人窒息的空旷与刺骨感。
想来去年伯父去世,我归家奔丧。那是一种异常沉闷的心情,语言显得苍白无力。
望着一队队的白衣人,抬着棺木,吹着丧调。沉默的倒酒,和点烟。在哭声中,是一炬不息的火焰,和满地的纸钱。
从开始巨大的虚无感,胸口的钝痛。
到此后渐渐顺延开来的死寂,历久清晰。像是沉坠到谷底,你想拼命喊,但是毫无力气。
从前读荒木经惟的《东京日和》,读到一句“七月十五,不烧送神火,不让你归去。”
让我难过很久。
那种无法预见和设定的归去,讲不定哪天就会降临在自己身上。或许是在一个清风徐来的初晨,或许是在一个灯火通明的夜晚。
而我们能做的,就只有拭去眼泪,然后头也不回地继续往前走。
说大刀阔斧是假的,说无动于衷也是假的。
从来不相信有灵魂和天堂的存在。但在死亡这件事上,我却宁愿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
在另一个国度里,他们都能够找到依托的岛屿。或是化作天上的星斗,或是化成新的血液,在另一个可以交付的身躯里流淌。
哪怕少有平安喜乐,也都好好活着。
——文字摘自何文抵
这篇文是从头条复制过来的,只因为看了后很难过很难过,想起了因病去世的亲人。
但是我能做什么呢?只有擦干眼泪,然后头也不回的继续向前走!
可是我又听见自己心碎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