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小寒。雁北乡,鹊始巢。宜思过去。
票根在大衣衣兜里揣了一宿,变得褶皱,摸来柔软。昨天的故事还没走远,在手里攥紧的票面上和刚醒来的梦里。
新年的出头,或许是想好好的告别一人,或许也真的是想消遣了。熬了两晚的夜看完了前任的一二部,这第三也就顺理成章划入了范围。
去电影院的路上,看着窗外。桥还是那座,只是下面的风景多了裸露的河床。若隐若现,漂浮着树枝和浮草。没有穿绿色军大衣的老人,推着三轮叫卖豆花声,透过玻璃缝隙穿进耳朵,告诉年末新出的世态。记起来元旦时刷空间,看着无数的人都在忙着告别2017,迎接新年。我像个怪人,连头发丝里都藏着不舍。扯着17年到最后一秒再松开,最想忘不掉的还是这一年氤氲多刺的夏天。想回到从前,躲在记忆里找不到出口。但时间会带着人一路向前,越走越远,越离越远。夏天里那些关于什么的心思,就都留在了去年。认同映枫说的年月尽头无意义。只是日历翻新,还是同样的过,无所谓跨过。
进来找好位置后坐下,电影还没开始。室友凑过来说,一会儿放心哭,纸巾管够。话像朵小烟花,在心口燃放。等眼泪来,说句正式的告别,不想缺少任何仪式感。放映屏幕开始演绎故事,认认真真看每一个画面,不时回想从前,努力想挤出几滴泪水,但都只剩干涸。好像明白了些东西,时间把东西都凝固,再风化。
整理好跳出的情绪,继续看下面的故事。林佳和孟云,是那幅画面,加上音响的声音,配入歌词的坦白,想起故事的覆来,所以人流泪了。同一部电影,不同的读者,不同的故事。不论它带给了我们什么,都无关,归于释然。哭过,只是因为共鸣太多,无关电影本身。
我把过程轻描淡写。从放映厅出来,烟草气息浓烈,几个男生吞云吐雾,背影没有一个像他。走出影院的第一步,忘记带着几岁的儿子来看前任三的妈妈,“老子……”挂嘴边和孩子不停断的闹。第二步,忘记前座男生抹眼泪的侧脸。第三步,忘记攥紧十指的骨骼,第四步,真的再见了。
走在平安桥上,四个人的眼眶都泛红。买了四个蛋糕,涂满了草莓味的奶油,坐在江边,零零散散讲着话语。入夜回来,在花台下坐了很久。上楼洗头洗澡,躺在床上,都是大地的味道。《体面》反反复复听了上百次,说不清的执着。夜里梦里,一如之前,和好容易,可是我想丢掉了。(2018.1.6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