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道學,高屐大履,長袖闊帶,綱常之冠,人倫之衣,拾紙墨之一二,竊唇吻之三四,自謂真仲尼之徒焉。時遇劉諧。
劉諧者,聰明士,見而哂曰:「是未知我仲尼兄也。」其人勃然作色而起曰:「天不生仲尼,萬古如長夜。子何人者,敢呼仲尼而兄之?」劉諧曰:「怪得羲皇以上聖人盡日燃紙燭而行也!」其人默然自止。然安知其言之至哉?
李生聞而善曰:「斯言也,簡而當,約而有餘,可以破疑網而昭中天矣。其言如此,其人可知也。蓋雖出於一時調笑之語,然其至者百世不能易。」
——李贽《焚書•卷三》
图(李贽相)
这自然说明了道学家的虚伪,如若我们这些人能够有如此勇气又如此一针见血,对于他人(包括自己)漏洞百出的丑陋言语也就能成功地批驳了,面具也就会被打得稀烂!
真正的儒者怎么会像这个道学家一样恬不知耻呢?他不过附庸风雅而已,而他对孔夫子的崇拜恐怕孔夫子也不愿意接受。
在当世,这样道貌岸然的人也不在少数,那些自称君子的人希望能够好好想想,那些装作大师的人也希望能想想饶宗颐对自己的评价;如果想不清楚,去看看别人是怎么形容我们这些儒家文化爱好者吧!
半部论语若真的读好了,身体力行了,这种傻事也就不会干了。自身的品性也就上来了,“道貌岸然”与“伪君子”也自然不会进入我们的耳朵”。而我们所展现的就是儒学文化带来风采,会留给世人一个积极美好的形象。而不是把自己放在糟粕和伪装的坛子里发酵成新时代的“腐乳”给孔夫子和儒学抹黑。
但是现在的“腐乳”和这位道学家都只是普通人,他们的行为如果用一般人的角度来看并没什么过恶之处,甚至在“腐乳”之外有更令人不舒服的人在。但正因他们自称“儒”或至少喜欢“儒学”,所以我们才对同类要求这么高。至于外在的朋友,批判儒学儒家,那么,这就应引起我们的反思,但必要的时候,批驳对方观点的不合理部分也是合情合理的。就像刘谐一样一针见血、一样机灵、一样诙谐就可以了。
不过,如若别人不赞同我们的观点,也没有必要苛责他人,我们的信仰只要保持清洁就好了,只要不误入歧途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