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习惯性地打开朋友圈,和往常一样,刚为人母的同学乐此不疲地晒娃刷屏,接手了新项目的兄弟吐槽团队的不给力,领导了又转了条“优秀员工必备的十大素质”,突然刷到广外的小小师妹发的一条状态:
“今天有个傻逼找不到自己上个学期买的单车,让我下课去贝岗给他买一辆骑过去顺便帮他一份寿司,于是我看起来像一个送完了外卖还要把车一起送出去的外卖小哥。”
脑补着这似曾相识的画面感,坐在格子间的我有一瞬间的失神。反应过来,才发觉自己已毕业多年,每天往返于家和公司,两点一线。有时也希望生活起点波澜,无奈总被工作挤得喘不过息。总觉得时间变得不是自己的,于是就开始怀念,那段自由无虑的大学时光。
作为广外的第四食堂,我们眼中的贝岗,是“混乱而带有风情”的。那边的金牌猪脚饭、隔路面馆、宝记糖水店门前总是会聚集一大帮人。路边摊上的便宜的小吃,好吃到即便是地沟油做的,还是大快朵颐。
记得我曾经有过一星期都“长”在床上的“光辉事迹”,除了上厕所,其他时间都待在床上,室友带饭回来了,就拉开床帘,探出头来接过饭,又钻到床上去了,怎么看都像是吃牢饭的。
当时也有个朋友和一对情侣在外面合租,五一那会儿,情侣出去浪了,把他们的宠物狗留下让朋友照顾,于是我那位耿直的朋友,愣是在家里铲了七天的狗屎。他说:单身狗们就要互相关爱嘛。
说到情侣,大学里正是荷尔蒙泛滥的日子。在贝岗,也催生了一大批小旅馆。记得当时有一个叫“枫林晚”的,很是神秘,那时我们总是喜欢拿这个来调侃,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就销声匿迹了(惋惜脸)。
想想那时候大概是生命中最放浪不羁的时光了,高兴了,叫上一帮兄弟,去外面的大排档撸串。失恋了不开心了,同样带着一帮人,在大排档里面吹瓶子。那时候的快乐和烦恼都很简单,总觉得没什么事情是一顿烧烤解决不了的,实在不行,那就两顿。
常常喝醉了就直接躺在马路上,经常就是一个倒下一群人都倒了,往往就剩一两个还清醒一点的,挣扎着叫醒我们,最后干脆就自己也躺下了,横七竖八的,很是显眼。
记得有一次舍友半夜喝醉了回来,那时候他睡在上铺,担心他睡不稳掉下来,就直接在地板上铺了个床给他睡,谁知道这家伙半夜自己爬上去,睡在就剩木板的床上还打起了呼噜。
毕业的那个夏天,好不容易的久别重逢,面临的却是各奔东西的命运,我们一行人,在大排档吹瓶撸串,以为要大谈自己未来的规划,却个个都上演回忆杀,红了脸也红了眼,还不尽兴,又沿着贝岗绕了一大圈,指着当初自己躺过的马路,逛过的小街,感叹着当时多美好。
大学时身边总会围着一群人,那些无话不谈的朋友,总觉得是可以相伴一生的,却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疏于联系了,有的已经结婚,有的为人父母了,有时候回去,一大帮好久不见的朋友聚在一起,话题却变成了一些家长里短的琐事,自己竟也插不上话了。往往置于人群中,却感觉热闹是他们的,我什么也没有。
似乎从我的生活远离贝岗开始,孤独感便从那一刻开始种下了,再也没有呼天抢地的情感泛滥,原谅我放荡不羁爱自由也只存在于那段时光中。不能再像个孩子一样任性,也没有办法纯粹地做喜欢的事,在不断地追逐中,丢失了那个张扬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