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年七夕渡瑶轩,谁道秋期有泪痕。
自是人间一周岁,何妨天上只黄昏。
今天七月初七,民间的七夕乞巧节,是一个富有浪漫色彩传统节日。虽然不少习俗活动到今天已弱化或消失,但象征忠贞爱情的牛郎织女的传说,却一直流传在民间。
牛郎织女的传说,是中国古代著名的民间爱情故事。小时候,在尚店火石冲乡下的夏夜,躺在门前的凉床上,听着稻田里的蛙鸣时远时近,望着天上的繁星闪烁,妈妈手里摇着蒲扇,指着天上的银河,说:
“你头顶上最亮的那一颗,就是织女星,传说天帝的女儿织女擅长织布,每天给天空织彩霞。后来,她讨厌了这种枯燥的生活,就偷偷下到凡间,私自嫁给河西的牛郎,过上男耕女织的生活。此事惹怒了王母娘娘,她派天兵把织女捉回天宫,责令他们分离,只允许他们每年的七月七日相会一次。他们坚贞的爱情感动了喜鹊,无数喜鹊飞来,用身体搭成一道跨越天河的鹊桥,让牛郎织女在天河上相会。”
童年的时光,就这样在妈妈的故事里度过。长大了,看的书越来越多,“牛郎织女”的版本也越来越多。只是没想到,这沧海桑田的光阴,让当初海誓山盟的织女变了心。
下面的这个版本,载于《太平广记》卷六十八,我用白话文说给你听。
太原有个人叫郭翰,从小是孤儿,独自一个人生活。他少年时就不羡富贵,有清雅的美名,长得英俊,气度潇洒,很善言谈,还写得一手好字。
盛夏的一个夜晚,郭翰在月光下乘凉,一阵香风吹来,只见有个仙女和两个侍女从天上向他的院里飘落下来。这仙女长得美貌非凡,光彩照人。她披着白纱罗的斗篷,戴着绿色羽毛装饰的凤冠。两个侍女也都漂亮动人。郭翰连忙行礼道:“没想到尊贵的仙女降临,我愿恭敬地听从您的吩咐。”
仙女微笑着说:“我是天上的织女,因仰慕您的风采,特乘天帝准许我到人间游玩的机会来和您相会。”郭翰说:“这是我不敢奢望的啊!”织女吩咐侍女将室内打扫干净,挂起像薄雾似的轻纱幔帐,铺好装饰着水晶、美玉的床蓆和用龙脑木做的枕头,然后与郭翰入帐叙谈起来。
从此后,织女每夜都来,两人的情意更加深厚了。郭翰跟织女打趣道:“牛郎在哪里呢?你怎么敢独自出来呢?”织女道:“阴阳变化,关他什么事!况且银河隔断着,无从知道,即便他知道了,也不足为虑。世上的人不明白天上的事啊!”郭翰请织女讲讲星辰的情况。织女说:“人间只能看见星辰,其实它里面自由宫殿和众神仙。下界人的变化,必定在天上有反映啊!”
快到七月七时,织女忽然不来了。过了好几个晚上,织女才来。郭翰问道:“同牛郎相会愉快吧?”织女笑道:“天上哪比得上人间!”郭翰又问道:“你为什么来的那么晚?”织女道:“人间五日,天上才一个晚上呀!”说完,她把给郭翰从天上带来的珍奇酒肴摆在桌上。晚上,郭翰仔细地看了织女的衣服,好奇地问:“你这衣服怎么无缝啊?”织女说:“天衣本来就不是用针线缝的啊,你不知道有个成语叫天衣无缝吗?”
就这样,他们相亲相爱地过了一年。一天晚上,织女忽然面色凄惨,泪流不止,拉着郭翰的手说:“天帝的命令是有期限的,此后你我便要永别了。”说罢,呜咽不停。郭翰吃惊而惋惜地说:“还有几天到期呢?”织女答道:“只有今天这个夜晚了!”她悲伤地哭泣着,彻夜不眠。
织女拿出一只装饰着七种宝贝的碗,赠给郭翰,说:“这只七宝碗留作纪念。明年我会有书信来问候。”郭翰含泪接过七宝碗,回赠给织女一对玉环,俩人难舍难分。太阳即将升起,织女忍住悲痛,腾空而去。她不停地回头向郭翰招手,慢慢消失在碧空中。
郭翰日夜思念织女,终因忧虑成病。到第二年,织女果然派侍女送来了书信。郭翰打开信,那信纸是青色绢做的,信后面有两首言词清丽,情切意深的诗。郭翰写了复信,并回赠了两首情意恳切的诗。从此,便再也没有消息了。
这一年,太史令经过观测,发现织女星没有光亮了。郭翰因思念织女,对于人间美丽的姑娘不再留意。后来因为要接续郭家香烟,才勉强娶了程家的女儿。后来,郭翰做了官,步步高升,直至做到侍御史。
故事说完了。我的心里很堵,牛郎织女海枯石烂的爱情故事,多么美好啊。在《太平广记》的版本里,织女竟然劈腿了!还让人怎么相信海枯石烂的爱情?怎么会这样?我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