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毛故居 2018年8月17日

中午久不联络的旧友突然说:“今天在台湾清泉看见三毛故居,发几张照片给你。”我不记得和他说过三毛的事,他说当年不读三毛的书就不是文艺青年。看来我们读三毛的书是人尽皆知的事情,根本用不着说,或者是曾经说过但我不记得了。当时我除了迷上了外国文学以外,中国人的书主要看港台文学,三毛,席慕蓉,张晓风是主要的,当然还有琼瑶。但是琼瑶看得比较早,集中看过大多数小说之后再看的就比较少了。

很多喜欢过琼瑶的人后来都开始诋毁她以示自己不再幼稚,我虽然不再看琼瑶的书,但永远不会说她的坏话。她的书没什么文学性,但是那个爱的世界是纯净美好的。当年很多喜欢读三毛书的人现在依旧喜欢,可我早都已经不再读了,也读不下去了,但她是青春记忆里不可或缺的一部分。那年是在公交车上得知她自杀的消息,蓝野说她听深夜电台听到的消息。我记得公交车转弯时的感觉,虽然在转弯,不抓紧站稳的话就有跌倒的危险,但我觉得周围的一切似乎都凝固了。我感觉到自己有一点愤怒。

接下来消息铺天盖地地来了,杂志报刊到处都是。我在书店书亭买了很多有关的报刊杂志,在路上默默地流泪。记得有一张报纸还是一本杂志上说有个广州的女孩,在楼顶还是什么地方疯狂地大喊:“点解?点解?你在边度?”大概因为自己也很震惊和疑惑吧,这么多年过去了,我还狠狠地记得这个,虽然有点好笑。那时候除了无法接受她已经离开世界的事实以外,我还难以接受她离开的方式。因为自缢真是太可怕了,并且会变丑,而且太传统了,似乎是旧时女人的方式。我一直都认为,一个人选择怎样死去很重要,要死得壮烈而有美感。有关这个似乎人们都不以为然,第一次看到有人说怎么死很重要,好像是在村上春树的《海边的卡夫卡》里面,当时在旅途中。

我询问了一下有关情况,得知三毛故居在山坡上,山的前面有个小河,叫清泉。现在是旅游点,咖啡屋。一个叫“秀秀”的“女生”在经营屋前的咖啡屋。看照片环境非常幽静,是在台湾山区,张学良和赵四小姐当年也是隐居这里。那里的环境以及里面的陈设让我有点吃惊,虽然我没有想象过,但那种情景在意料之外,看起来很简陋,不像是三毛生活的房间。虽然早就不再读三毛的书,但看到这些也不胜唏嘘,毕竟是我青春记忆的一部分。

问他有没有三毛的书卖,说没有,但是有明信片,我说明信片就算了。我心想,如果有书的话我想要《我的宝贝》。里面都是三毛收集的首饰之类,写了每一个的来源,它们的故事,还有照片。印象中对那些故事和东西很感兴趣,不知道再看的话有什么感觉。其实没有书也好,不会影响最初的印象。对你不想再接触的事情,保持美好的记忆,比把记忆破坏了好得多。后来他说给我寄明信片,说找到了邮局。写好地址之后拍照给我看,字迹还和以前一样。寄信人的写的他朋友的地址,是朋友写的,怪不得我觉得怎么不一样,发挥得比较差。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光线的问题,明信片看起来是桔色的,放在不知道是什么蓝色晶体似的东西上拍照,色彩看起来很漂亮。希望中国邮政靠谱一点吧,曾经我在富士山给自己寄的明信片根本没有收到,不知道怎么回事。

中午突然变天了,之前还是蓝天白云,突然之间就一片灰暗,开始刮大风,简直就是在酝酿着一场大雨的气势。我倒是希望下大雨,那样就可以脱掉鞋子光脚在雨中走回去。上次大雨只是脱掉鞋,今天我要把伞也扔掉,所以出门的时候干脆没带伞。到底会不会下雨呢?我有一点期待。燕子在低空飞旋,可我从来没有找到过燕子窝。鸽子在楼顶起起落落,路线错落有致,在空中形成奇特的造型。一边站在窗外看着那些鸟儿飞翔,树木在风中摇摆,一边听Blur的歌Thought I Was A Spaceman。The Magic Whip 这个专辑有一些歌很好听,但我实在受不了这个专辑的封面,简直太不严肃了。

后来没下雨。回来的时候我去花坛和小树林了,几年前跑步的时候经常经过。走过车库的时候发现蜂窝还是有好多蜂,我是那种吃一堑不会长一智,还会在原地绊倒的人,被蜇过之后并没有害怕,有时候根本就忘记了那里有蜂窝。好几次被人提醒不要走近小心被蜂蛰,可是旁边有花坛,我有时候会停下来看花,有时候还会在那里和猫玩,因为在那里容易遇到那只喜欢流浪的猫。它一开始是几只猫中最小的,后来却主动抛弃了它的家去流浪了。好像再也不回去觅食,我很好奇它一天都去哪里玩,在吃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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