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默默的爱着、默默的守护着,是一件多么幸福温馨的事情,这个因窃听而起的故事发生于1984年的东德时期。
多年以后东德解放,作家德雷曼在剧院看妻子曾主演过的话剧重新搬上舞台,眼前仿佛还是她的身影,在舞台上走动、歌唱和明媚的笑容。
回忆让他瞬间红了眼眶,悲伤难以抑制,他站起来去室外抽烟。
遇到了同在外面抽烟的部长,部长尝试着与他搭讪,共同回忆那个曾经的舞台宠儿。
他虽不想理睬部长,但还是借机问出了心中的疑问:为何所有人都被窃听,只有他家幸免?
但部长回答他:没有人能幸免,那些窃听器材现在还在他家中,政府知晓所有的一切。
《窃听风暴》是拍于分裂时期的东德,整个东德国家人民都生活在政府部门的监控之下,制约着大家的一言一行。大量的导演、演员、作家全都荒废了主业。
无数的群众想要越过柏林墙逃亡西德,男主角维斯勒是一名优秀的军官,善于窃听、审问,可以通过高压手段让一名壮汉审问到失去理智,供出邻居的逃亡。
这样的一个人才被安全部部长安排去窃听雷德曼,同时部长还觊觎着作家的漂亮演员妻子。在她从剧院回家的路上,坐着部长专车接送其回家,利用她对管制药物的依赖和对舞台的渴望,胁迫她行潜规则之事。
在这样的时期,作家不能写文章,导演十年无法拍片,女演员要靠满足部长的性欲才能继续登上舞台。
东德自杀的人越来越多。
雷德曼和他的导演朋友们在一位德高望重的朋友自杀后,不想再沉默下去。朋友给雷德曼偷运来了一部新的没有登记在册的打印机,几个人借创作舞台剧之名聚在雷德曼的家里商量写一篇文章《东德自杀人数调查报告》,来揭露当前的社会状况,呼吁大家明白彼此的处境。
维斯勒此时已在雷德曼家的楼上空屋里对他们家窃听了一段时间。
雷德曼第一次有行动时,他划去了窃听记录,自言自语道只帮助你这一次。
雷德曼创作这篇报告时,维斯勒窃听到了所有的讨论内容。次日他拿着窃听记录去上缴,但因听到了上级与部长间的通话,让他意识到,在这样的国家环境下,每个人都活得像蝼蚁,朝不保夕。今日上交了记录是雷德曼的死,明日或许还会死更多的人,腥风血雨,没有尽头。
他把记录藏起来,临时变卦,只汇报了雷德曼无异常行动即返回。
之后维斯勒申请了对雷德曼的独自24小时窃听,方便隐瞒实情,做假的窃听记录,直到这篇关于东德自杀报告的文章刊登在报纸上,并被电视新闻报道出来,引起了轩然大波。
对文章作者的身份调查进行的越来越严格,无数的人被怀疑和排除后,部长还是认为文章风格像极了雷德曼的写作风格。
而此时雷德曼的妻子,在他的鼓励下,也与拒绝了部长的约会。愤怒下的部长下令要审问她,并限制医生再给她药品。
她是一个善良而又软弱的女人,被带到监狱审讯室,即可就吐露出了文章确实是雷德曼所写,使用的打字机就放在家中客厅松动的门槛地板下。
负责审问的维斯勒在抓捕小队到来之前,偷偷潜入雷德曼的家转移走了打字机和文稿。
但她不知情,被抓捕队带回家中,抓捕队重新搜索直奔门槛,她无法原谅自己,看着雷德曼眼睛里的疑问,转身冲到大街上,被货车撞死了。
这次抓捕失败后,上级也明白了是维斯勒做了手脚,因为无直接证据,只能把维斯勒降至安排到去拆信封,并且写明永不录用此人做独自的窃听工作。
维斯勒私下做的事情,雷德曼从不知情。直到解放后,听到部长的回答,他很困惑,去安全局档案馆查询当年对他本人的窃听记录。
当他看到,写文章的那几天记录全是假的内容时,他才明白这一切。
雷德曼记住了窃听人员编号:HGWXX/7,并查到了他的所有资料,包括照片和工作。此时的维斯勒已经转做了邮递员,推着车在街上每家每户送信。
雷德曼远远看着,最终没有走上前去。
两年后,维斯勒还在送信,途径书店时,看到了雷德曼新书海报《献给好人的奏鸣曲》,他走进书店,拿起一本书,打开看到扉页的“献给好人HGWXX/7”。
维斯勒很平静的买了一本书,对收银员说:不用包装,这本书是写给我的。”
世间的情意就是如此,你对我的好,事后我明白了,也会用一个你可以接受的方式报答你。
也许你会有疑问,维斯勒这样一个专业的窃听人员,为何唯独对雷德曼手下留情。
我认为这是艺术的力量。
维斯勒通过窃听雷德曼的家居生活,进而慢慢地进入了他的世界,了解他的想法、他对朋友自杀的愤懑、他的音乐、他读的书,以及他对妻子的柔情。
这些日常的感情和人格魅力唤醒了维斯勒心中的爱,之前的他活得似一个精准的机器,走近雷德曼这样才华横溢的作家,他也读起来书,听起音乐,感受着雷德曼喜爱的一切。
他也慢慢有了感情,而不再冷冰冰。
是这种情感的启蒙,给了他勇气,保护了作家雷德曼,让他的作品得以见报,同时也保护了他的生命。说是枪口抬高了一公分,也不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