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阴沉沉，像要发怒似的咆哮，一不小心就要被嫌弃流放。莱卡望了望天空，拉拉外套，踱踱径走。“你这矮子，又一大早在喝酒？”说话的是思莱克佛里，一米八九的个，不过头发都快掉光，秋冬天居然就穿了件白色背心，上面还有些油渍，笑起来一口黄牙，犬牙有一个还黑了。拍了拍莱夫朗的肩膀，坐在他旁边。“狗D，给我拿个杯子！”
独自倒了酒酒喝了。“我说莱卡你今天没去摆你的小羊呢？我说你那些能卖几个钱呢？”莱卡停了两秒，空了脑袋抬抬眼看了看他身边的高个。“这生意总有好坏..这个..也正常！嘿嘿嘿嘿...”思莱克佛里瞄了他一眼，“啧”，撇了一边的嘴角，发出一声回应，一口闷了手上的伏特加。
莱卡也像松口气似的闷了一口。不知道是心虚还是怎的，突然就呛了一口，这让克佛里笑坏了。才喝了半瓶，脸就发红发红的莱卡不由得挠挠脑袋，“嘿嘿，嘿嘿...”苦笑当破尴尬得了。因为他一遇到克佛里确实不知道说什么？也不是嘴巴笨，只是觉得跟克佛里说不上话？一说话就结巴？心虚什么，也只有那件事了吧……
那是三年前的冬天，克佛里接了一个单到邻镇帮人家漆油漆，因为雪天封路，马儿也赶不走，克佛里只能在主家休息了。等明天雪化了再回去饶巴湖。
莱卡因为会一点手工，克佛里的妻子让莱卡帮着补件毛貂，牦牛筋线也许太久了有点不牢固，还好没断，就让莱卡帮着补。莱卡紧赶慢赶的帮里彿补好了，给送过来。“噢，你太客气了。明天给送过来就行了，现在都那么大雪的。真不好意思！”“没关系，反正我也没事。”“啊哈，对了。莱卡，克佛里前年去中国带来一瓶酒，说是不错，你喝点儿再走呗！就当谢谢你。”莱卡的死命要点就是不懂拒绝。想了想，觉得踌躇，又不知道怎么开口就被里佛给拉了进屋。
喝了半多瓶，心底话说着说着就多了。“你是不知道，我自从嫁给这个窝囊废，我都没几天好日子过。”莱卡默默听着，不做声，又给里佛倒了酒。“你说说看，我以前好歹也是不错的，追我的人也不算少吧？我母亲偏把我嫁给这个窝囊废？说什么有技术在，将来饿不死！”说完又饮了一杯，莱卡又倒了一杯。“粗衣麻布，我的手都冻成冰块了，你说这些年，除了节日，我基本上都没有吃过野山猪肉，也就圣诞节他会奢侈些买点牛肉回来。”里佛吸了吸鼻子，用衣袖擦了擦眼泪。“其实日子苦些我倒也不怕，只一个，每次他喝了酒就蹂躏我打我，半年前连肚子里的孩子都打没了……”
莱卡睁了睁大眼睛，“不是说摔跤的...的吗？”里佛没有理会他，“算了，喝酒吧！都过去了。我这今晚也不知道抽什么风，跟你白唧瞎这些，也就你老实，听我叨叨委屈。”
莱卡平时觉得自己嘴笨，现在忽而又更恨自己一点！怎么不会安慰人呢？也没其他，拍了拍里佛的肩膀，帮她顺了顺。也许也没别的意思，但也许就上了头，里佛觉得莱卡没用是没用，倒也有温柔的一面。凑了近，壁炉的火也旺了起来……
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