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婆用六十年谱写了一篇忠贞的爱情故事,更用六十年苦苦恪守着一份前世的诺言。
01
阿婆是一个接近八旬的老人了,她那一头银白色的丝发,总是干净利落的被一个有些许年代感的发箍盘在头上,让人看上去是那样的精神与慈祥。每天都会将自己打扮的干净利落,没事的时候总喜欢坐在门口的石墩上,仿佛在等着一个久未归家的远方人。
阿婆很可爱,每当看到阿婆坐在石墩上晒太阳时,她总会嘴角上扬的和你打一声招呼,然后挥手和你告别。只是令人很不解的是这样可爱的阿婆,为什么一直是一个人。仿佛从我小时候记事起,阿婆就是一直孤身一人住在那家恬静的小院里,日出日落的度过着每个日月轮回。
因为阿婆待人友善,也很会讲故事,所以每当人闲时,人们总会来到阿婆的院中,和阿婆一起唠唠家常,听阿婆说着她那口中的流传故事。
每当家中来了客人阿婆都会热情的端上一大盘水果,让大家唠家常时吃。时间长了,阿婆的家中便成了这个村中家喻户晓的人口聚集地,不管是每逢佳节从外乡回来看望家人的打工人,还是半个月回一次家的住宿孩子,每当回家途中路过阿婆家时都会与这位年迈的老人打声招呼,闲暇之余也会来到她的家中陪阿婆说说话。久而久之阿婆便更加习惯了这样不间断的家中来人。
02
每当来到阿婆家中的小院,我总是会被阿婆小院中精致的摆设物和田园规格所吸引。干净整齐的菜地陈列在进门的左侧,菜地周围有一排向日葵朝阳而笑的包围着整个菜地,毫不维和的成为了菜地的栅栏。
小小的菜地已经让我很是新奇,旁边的花圃更是让我想要成为其中的花仙子,五颜六色的花朵有规律的生长着,呈现在我眼前的竟然是一颗中国的五星红旗的图案。中间的五棵黄色的花朵是那样的耀眼,周边全是红色,显然衬托的是那几株黄色的五角星花朵。在这国旗型的花朵的周边被紫色的小花点缀着,看上去是那样清新脱俗的一个花圃,真的想就这样一直身临其境不出来该多好。
还没等我赞叹完,由鹅卵石铺成的小院道路的右边更是让我爱不释手,一眼看到便想要带走其中的每一盆植物。每一个盆栽鲜活的呈现在我眼前,有小到大的摆放在那里,最大的那一颗已经达到了两米多高了,最小的却只有幼苗般的仿佛刚出生的婴儿依偎在小树旁,那样的可爱动人。眼前的每一盆都仿佛充满了生机,更是拥有着各自生长的故事。阿婆给其中的每一盆都起了名字,赋予他们生命和成长的记录。
再往小院的里面进去一点,你会发现院中有颗年代已久的老梧桐树,枝繁叶茂的笼罩着阿婆住的老屋,因而阿婆在这颗老树下安放了一把老摇椅,没事的时候,阿婆会躺在长椅上享受着阳光的沐浴,静静的享受着灵静的小院带来的惬意。
我对阿婆的小院充满了好奇,更是想要成为其中的一位探索家,探索其中的每一个故事,更想要知道阿婆是怎样做到这样的让人惊叹不已。院中的每一物仿佛都被赋予了生命,随时都可以与这年过半百的老人来个隔空谈话,陪着她,让她不觉得孤单。从阿婆的小院中可以发现阿婆是一个懂生活,更是爱生活的人。
03
时常我们闲暇之余都会来到阿婆的院中陪阿婆唠唠家常,看看这样一位神奇的老人家中。
时常会听到阿婆说:“你们今天想要听阿婆讲什么故事呢?”
小孩子当然是想听她们好奇的童话故事了,然而大人们则是想知道阿婆的前半生故事,想要知道阿婆之前是该拥有怎样的传奇经历,才会让自己的晚年生活过的如此精彩。不管是大人还是小孩都带着自己的一丝期望与好奇来到阿婆的家中。阿婆总有很多童话故事让很多小孩听的不厌其烦,甚至有时会忘记回家吃饭的时间点。
但是每当大人们问到阿婆年轻时的爱情,问起阿公时,阿婆都会一下子陷入沉思,然后转身离开。久而久之,人们便不再问起,每次去都是听着阿婆说着趣事,但却只字不提她的爱情故事。
我们不再提起阿婆的过去,每当来到阿婆的家中都会诉说衷肠,然后阿婆总会不厌其烦的安慰一番,仿佛阿婆的家中是一个净化器,每当进入时或许会带着一丝问号,但是出来时总会是开心的。就是这样善解人意总是给人带来欢乐的老人,却有着一段不为人知的陈年往事,阿婆不愿提起,但是她的生活点滴却仿佛告诉了我应该让阿婆释然自己的心结。
04
依旧是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阿婆依旧躺在榕树下摇椅上静静享受着这样的静谧午后时光。我静悄悄的来到了阿婆的身旁,端了板凳坐在阿婆的摇椅旁。看着阿婆熟睡慈祥的模样便不忍打搅,但是正当我起身想要离开时,却发现了阿婆的眼角有了泪珠,口中隐约的叫着仿佛是某个人的名字,声音越来越清晰。
“凡林,凡林,凡林……”
直到阿婆含泪惊醒后便停止了呼喊,站在一旁的我有些好奇更是尴尬的站在那里。但是阿婆没有惊慌,而是看着我,静静的说。“玲玲,你来了呀!”
我收起了尴尬的表情,平静的说了句。“是的,阿婆,我是来找你听故事的。”
阿婆说:“今天想听什么故事呢?”
我纠结着,似乎有些慌张,很不好意思的,但最后还是问出了口说:“阿婆,你刚刚怎么了,怎么哭了,还叫着一个人的名字?”
我害怕阿婆的起身离开,于是便连声的接上了一句说:“对不起,阿婆,不该问这样的问题的,阿婆你可以不回答我,我可以听其他的故事的。”
但奇怪的是,阿婆却和我说了她一直隐约不会提起的故事,那一刻的我觉得阳光更温和,我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阿婆说:“没事的,玲玲,今天我就和你说吧,只是阿婆不愿再提起那段伤心的往事,每次说起都会很难过,但是既然玲玲今天听到了那个人的名字,我就和玲玲说说吧”
当时我的内心是复杂的,不知道这样让阿婆说是不是对的,会不会让阿婆更难过,会不会让阿婆觉得我不懂事。带着纠结的心境,听着阿婆说着她那隐晦多年的陈年往事。
阿婆带着些许微笑的嘴角,提起了那个叫凡林的人。我仿佛知道了那个人应该就是阿婆的丈夫,也就是我们一直想知道的阿公了。我依偎在阿婆的摇椅旁,听着阿婆说着她的爱情故事,那时我觉得我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可以这样的贴近这位老人的心,与她再次一同走过那个年代的爱情经历。
听完阿婆讲述完后的幸福模样,我知道了,原来像阿婆这样的世纪老人,还会有这样的忠贞和唯美的爱情,带着感动的眼泪听完,更是心存温暖的拥抱了一下阿婆。
05
原来阿公阿婆相识在那个战争的年代,阿婆是一个大家闺秀,阿公却是一个土匪的儿子。即便不在一个战争年代,那时封建思想的严重封杀,也会给他们的爱情带来严重的打击与阻碍,更何况加上战争的双重打击,让她们更是难上加难,但是最后阿婆还是挣脱了家中的反对和那时的思想。最终和阿公逃到了外地,过着他们的幸福生活,可是好的境况在那个年代总是维持的不会太长久。
阿公阿婆私自成了亲后不久,阿公就被拉去充军了,为了祖国的和平做出了贡献。临走前阿公和阿婆说:“等打完仗,我一定会回来见你的。”
就是因为这句“一定会回来见你的”。阿婆一等就是六十年,其中从未离开过这个家,无论经过怎样的世事变幻阿婆都会坚持在这间曾经他们成亲的房屋里,有阿公待过痕迹的地方一直等下去。因为阿婆相信阿公一定会回来见她的。就是因为这样的信念,陪伴着阿婆走过了六十年的岁月蹉跎。
当我最后问起阿婆说:“阿婆,您知道最后阿公怎么样了吗?”
阿婆带着伤感的语气和我说:“后来有人捎信来家中,说他战死沙场了,尸首也无法寻找了。”
当阿婆知道阿公永远不会回来了,但阿婆却依旧坚持当时彼此的承诺,选择等着,等着。一头黑丝等成了白发,屋子由崭新的事物变得陈旧,但是屋中的摆设却依旧还是当初阿公走时的模样,房间里的物品不管再陈旧,阿婆都会一一留下,不曾丢下一件。无论外界怎样的变幻莫测,阿婆都一直守候在这件她们曾经生活短暂甜蜜的地方。
看着阿婆难过的面容我抱了抱阿婆没有让她再继续说下去了。
06
后来阿婆还提起那个花圃是为阿公设计的,因为阿公是战死沙场,是为了国家而牺牲的,因此阿婆种植了花圃的国旗,阿婆看到花圃就会觉得阿公一直没有离开她,会觉得阿公一直陪伴在她的身边。周边的紫色薰衣草是为了阿公能够在遥远的他国更安详,让他在他乡也能闻到家中的花香。院中的榕树是阿公栽下的,如今已经变成参天的大榕树,环抱着她们曾经住过的老屋子,仿佛每晚都抱着阿婆让阿婆可以安心入睡。院中的每一盆栽都是阿婆给阿公的陪伴,望阿公可以在他国也能感受到祖国改革开放后的鸟语花香。
阿公,阿婆的爱情让我甚是感动,阿婆的执着等待更是让我相信了爱情的忠贞原来可以跨越世纪。
阿婆一等就是六十年,只为守候六十年前短暂的温存,守候心中一盏不灭的承诺光芒。
直到阿婆临终时的那句遗言:“爱永存,诺永在。”结束了这段让人赞叹的唯美爱情等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