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陈忠实先生因患癌症离世的消息是在4月29日早上,当时我正坐在办公室上班,默默的怔了半晌,也许是先生的伟大、也许是先生的癌症使我想起了同得癌症离世的父亲,我的眼睛有些湿润。没有做声,没有把这个消息告诉给我身边的同事——我知道他们虽然上过大学,但他们对文学没有兴趣,更不关心陕西文学和作家,《白鹿原》他们可能都没听过,更不要说读了,因此,我一个人静静的沉默了半晌,也算是先生的悼念吧。很快,各大媒体、微信都发了消息,同事中有人谈起了这个消息,而知道的就是《白鹿原》电影,我只是简单的应和两句,没有多说。作为一个不起眼的文青,一个粗略地看过、没有认认真真地读过先生《白鹿原》作品的人,自然没有资格撰文悼念先生。所以,我只是看所有的悼念文章,微信公众号《大家》里发的,网上各个媒体发的,只要看到都要看,这也算是先生的间接悼念吧。
这几天,另一个我们陕西英才魏则西的离去几乎占据了各大媒体头条,而且持续发酵,引发了众人对不良医院的讨伐,势头几乎淹没了对陈先生的悼念。这时,我突然有点想写点东西悼念先生的冲动,难道是怕人们很快将先生忘记了?还是觉得名家们都写过了,我这个无名之辈才有资格写了,我不得而知。反正是把对先生的记忆串联了起来,勉强算是代表一个敬仰先生的粉丝发出的一点悼念声音吧。
对于陈先生,我其实是见过两次面的。第一次是上高中之时,正是上个世纪90年代初,陕西文学红火之时,大家知道的“陕军东征”就发生在那时。有一天,学校组织我们去听报告,好像是在大礼堂,去了后才知道来的都是我非常敬仰的作家,记得有路遥、贾平凹和先生等,那时对路遥、贾平凹知道的更多一些,而对于先生还不怎么了解。记得那次路遥谈得更多更好,贾平凹似乎不擅言谈,让我多少有些失望;而陈先生似乎谈的是写《白鹿原》的一些心得,因为那时还没看过,听得也是云里雾里,对先生也没太留下多少印象。加之本身比较害羞,胆小,在报告听完之后,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胆大的同学上台让自己敬仰的作家签名,合影,而自己却不敢上前一步,就这样错失了与先生的当面交流。第二次是在上大学时,学校请先生来做讲座,先生依然说的是《白鹿原》,特别是对于其中性的描写,至今仍然记得先生说的话,他是不回避,撕开了写,不作诱饵。那次一样,在先生讲完之后,不少人上去让先生签名,与先生合影,而我依旧未敢上去和先生交流。这两次之后,先生的《白鹿原》获得了茅盾文学奖,先生的名气大了很多,再也没当面见过先生,只是在电视上见过几次,诚恳,平易近人,一口老陕话,沟壑纵横的脸犹如先生的小说一样,让人过目不忘。后来,便买了《白鹿原》,深深地被先生的语言和故事所吸引,粗浅急速的读了一遍,觉得正如评论所说的是一部史诗级作品,但要正二八经的写一篇评论来,却无从下笔,只好自认才疏学浅,无奈做罢。再后来看书愈来愈少,再加上四处漂泊,《白鹿原》自然是再未碰过,对先生的关注也少了很多,直到惊闻先生去逝!
记得上个世纪90年代,在陕西文坛有一个“三个半作家”的说法,其中三个作家就是路遥、贾平凹和先生,而那半个作家就是当时已露峥嵘的杨争光。他们是当时陕西文学的骄傲和代表人物。而路遥早已离我们而去,杨争光也早已离开陕西去了去了深圳,在一段时间里,仅剩下贾平凹和先生在挑着陕西文学的大旗。如今,先生又离我们而去了,陕西文学的大旗倒掉了一半,我们心中的文学梦也死去了一大半。也许,在我们这一代人的记忆里,陕西文学到此即将划上句号了。
写于5月5日先生遗体告别之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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