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班途中见一宣导片,为某某溪。风景甚好、民风甚佳,遂不管三七为何,奔赴一游。
于村口遇一友人,乃当地土著也。忆不起缘何而识,却邀同游。其颇健谈,与我讲本地掌故,曾有诗人游,留有诗一首:
我本不弃世,世人自弃我。
一乘无倪舟,八极纵远舵。
燕客期跃马,唐生安敢讥。
采珠勿惊龙,大道可暗归。
故山有松月,迟尔玩清晖。
语罢,过河。及到岸,本念山穷水尽,不其然山重水复处,忽现人家。友人云,已至村口。
过一桥,有几老叟下棋,似消磨时间。见有生人至,有点头含笑作欢迎状,亦有觉新奇目不转睛,还有木然不顾无动于衷者。暗暗称奇。
沿路有果树若干,唤不出名头,忽掉下几颗,刚思量其是否熟透而欲返祖归宗。此时,有几总角之子突突坠地,雀跃拾起。树下还有雏鸡追母,咕咕寻食。
周边屋舍俨然,分列左右。再往前,有一大院,布置周正,俨然有书香韵味。见吾好奇,云此乃本地宗正,负责文学教问,明断事理。
见远处氤氲,遂问,友人曰:“彼处古木茂盛,又有山丘小湖,为一天然园林,三月三日尤其热闹。”心中了然。
欲近观,只见掠过片片竹林,林下有溪。见溪中鱼甚多,颇奇之,友人曰:“汝来正当时也,恰溪中鱼肥,尤其是嫩肥石斑鱼。吾安排一番,与你夜饮,何如?”
余喜:“善。”
山中游懒,不知岁月,但见枫叶趋红,银杏徐黄。此时山风起,风中似有秋声。遍览山林后,欲歇,见一亭,余谓“前必为某某亭”,其惊“汝何以知?”答:“似曾来此。”
及夜,聚宴于舟中,随溪而流。舟上有冰酒配石斑鱼,清笋炖鸡,时令果蔬等。期间复说掌故“此地有三绝,溪中石斑鱼,瀑布飞月,崖边梦刻。”
吾观心又起。云,“不若效法庄周,饱食而遨游,岂不大乐。”
其自遵从,遂至山巅。山崖边有一庵,庵边有松,松旁即瀑布,抬眼一观,好大一轮玉盘,银白一体。月光与飞瀑相交映,论不清谁借谁之光。
吾立于此,雨涧丝丝,月光笼罩,仿佛在银河边。叹曰:“岁月悠然,如此惬意,岂不在梦中耶?”
友人曰:“如此,吾不愿醒耳。”
“此境地有如镜花水月乎?”
“然也,尘世一梦,醒是哀,醉亦哀。天地昏昏,惟人立于思。”
顷后,问余:“汝,欲观石刻否?”
“此间静,不欲动也。还请道来。”
答刻有:
“佛道众生苦,我谓众生乐。
悠然心下赦,自为红尘客。
红尘赶赶,舍与得。
罢罢罢,罢了深秋,罢了凉舟。不管人间惑。
冬阳赖暖,蝶春生。
回首念初雪,恋上人间。"
“有名否?”
“为红尘赋。”
梦于阳历九月二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