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大年腊月27日我回到老家,我三姑父和姑姑就一个个的电话邀请我去他们家,我跟他们说除夕一大早我们再过去,我在家里帮我爸妈置办年货。
大年28,我和老爸一大早一起置办年货后,我对弟弟们说,咱们家的春联和香烛、鞭炮我可不能置办,你们兄弟们商量着,把这些年货请回来。
大弟弟和小弟弟上街去请门神和香烛、鞭炮,我和二弟弟,二弟媳去他们家张罗洗猪心肺。差不多的洗好了,爸妈来找我,说给孩子们买的衣服小了,我们再去街上换大码衣服。于是,又跟着爸妈换孩子们的衣服,顺便再买些菜。
下午我们又和爸妈一起张罗炸肉丸子和酥肉、酥鱼,直到晚上,才把过年的物品都准备好了。
除夕一大早,三姑父就开车过来接我们去过年,小姑姑也来到家里接我去她家过年。我跟小姑说,今年就在三姑家了,提前安排好了。小姑悄悄跟我说,你三姑家今年遇到事心里堵得慌,你们还去吗?
我说,我知道呀,所以才去的,今年不陪着他们过年,估计年都过不好的。所以,我们得去。
我跟三姑父说,你先去忙,我们吃了早饭就立马出发。吃了饭,我们带着提前准备好的酒和牛奶、菜,就一起去了三姑家了。到了三姑家,三姑父上街买菜还没回来,我们等着三姑父和表弟回来后,就跟表弟和孩子张罗着贴春联了。
搬着梯子把旧的门钱和春联揭下,再把新的春联贴上去。我们把大门贴上门神,再把所有的门都贴上福字,把门钱都贴好,再把天爷和灶爷扶上位,已经到了中午吃饭的时候了。
三姑父搬出鞭炮,三姑端出饭菜,点燃鞭炮,我们就开始吃午饭了。
三姑父特意给我们做了酱烧猪蹄,不得不说,虽然三姑父开个小饭店,是主厨,可是因为他们也才返乡几天,料不齐,饭菜的味道,我觉得不如自己烧的。可是,还是觉得能一起过年,太难得了,这个味道知足了。
下午,三姑包了饺子后拎出来一袋金黄色的锡箔纸,我跟三姑和表弟学习折元宝,下午就一边聊天一边折元宝。三姑一边折元宝,一边催促表弟尽快找个媳妇。我玩笑的跟三姑说,我一个同事特别老实,工作几年了跟我们也说不几句话。去年突然结婚请喝喜酒,后来才知道他去相亲了。他相亲时也不好意思就坐在那里,也不跟别人说话,后来他老婆主动去找他加了微信,后来就结婚了。女主还是位博士,是211大学的老师,女主爸爸是做生意的,家境富裕。说不定我表弟以后也能找个博士做媳妇呢。姑姑听的开心说,找个女的就行,哪有啥要求。
因为我带着孩子去三姑家过年,这个家总算有点新年的气氛,如果不是我来了,估计表弟可能一直直的睡觉,哪里都不想玩吧,也可能三姑一直唉声叹气。
表弟说,这三年发生的事情让他一生难忘,他也害怕,也忐忑,可是一切都会过来的。我也知道姑父被自己的亲哥哥骗了七八十万块钱,因大部分给的现金,打官司也没证据。这些钱又都是借的,有些还有高额利息,这个巨大的债务无论放到哪个家庭都是巨大的压力,何况又是普通的农村家庭。
表弟又经历婚变,内心深深受伤。那些日子把表弟从小县城接到城里,面容憔悴、形销骨立、精神萎靡恍惚的表弟是如何扛过来的?为了他能尽快走出打击,迅速给他介绍了工作,他又是怎么尽快捡起专业,尽快适应新生活的,这些苦怎么挨过来的,我能想象。
我知道他们现在处于最困难的时候,钱总能还完,媳妇总会再娶到,可是这些都需要时间,都需要有个他们信任的人跟他们说,这些困难都是暂时的,我们凭借自己的勤劳,可以走过去,可以再次让家庭回到正常的轨道上。
晚饭三姑父准备了一大盆大骨头汤。姑姑知道我小时最爱吃肉,所以他们炖了满满一大盆骨头,只给吃肉啃骨头,用这种方式表达对我们到来的欢喜。岂知,我生活习惯早就变了,能吃点蔬菜才是我最爱。
吃了晚饭,孩子就嚷嚷着看春节联欢晚会,姑父和表弟又赶快找遥控器,又是收拾电视,一翻折腾,两三年没工作的挂在堂屋后墙上的50寸大电视终于可以正常播放节目了。
电视机播放着春晚欢快的节目声,孩子拿着我的手机开心的与同学们一起玩发红包的游戏,屋里洋溢着开心的节日气氛。
三姑担心孩子冷,把被子抱过来把孩子裹进被子里,只露出头和手。我看会节目实在觉得太冷,被冻的不行,只能回房间睡觉了。大约到凌晨11-12点左右的样子,村里鞭炮此起彼伏的响起,已经到了吃年夜饭的时候了。我和姑姑赶快起床准备年夜饭,好在姑姑这边的规矩只准备元宝(包的像元宝一样的饺子)和酒酿圆子就可以了。年夜饭很快就准备好了,三姑父和表弟搬出来开门炮、烟花和大盘鞭炮。大盘鞭炮摆在过道大门口的胡同里向前一直延伸到十字路交口。先放开门炮然后是烟花,再是大盘鞭炮,鞭炮齐鸣中,除夕之夜开始了,新年来临了,我们一起围在桌子前开心吃年夜饭。
吃完年夜饭就要去大寺赶香火。孩子一听要去赶香火,兴奋不已,非要跟着去。可是表弟怎么着都不愿意去赶香火,我们只能留在家睡觉,然后一行人打着手电筒,拎着折好的元宝和火纸,深一脚浅一脚的向大寺进发。
去往大寺的路上看到有人扛着高香也去赶香火。我跟孩子说,你看这就是高香。你听过有人说,你的运气真好,是烧了高香了吧,就是这种高香。一路走来能看到各村上空中的烟花不停绽放,我们和孩子一路说说笑笑很快就到了。
到了大寺发现异常热闹,人头攒动,高香插成一排排,香火鼎盛,周边小电影这着。这些烧高香和放小电影人多是愿望实现的人过来还愿的。我拉着孩子的手向里走,很快就跟三姑走散了。 我从小庙一直看到主殿,进入主殿后发现殿里供奉着玉帝一系列神、释迦摩尼一系列佛、侧面还有耶稣的挂像,真是能满足各个信仰的需求。
目光扫了一圈发现大殿主位供台的左侧放着一尊慈眉善目的送子娘娘,我拉着孩子走过去,扑通就跪了下去,双手合掌磕了三个头,一切都不用言明,只希望自己命中还能再有个孩子,虽然概率很小。
从大殿出来,回到来时的小路入口,发现三姑父和孩子爸已经在等着我们了。一会三姑也找来了,我们又看了看热闹非凡的大寺,说声回去吧,就又打着手电筒深一脚浅一脚的开心往回赶。
回去后,孩子终于困了,要跟我们一起休息。卧室里开着空调,温暖而舒适,我也终于可以躺在温暖的床上好好睡觉了。
正睡的迷迷糊糊就听到有人来给三姑和姑父拜年了,我和姑姑只能早点起床招待来拜年的亲戚。大年初一的早饭,姑姑依然有点失落,跟我说,没想到老了老了,又遭这罪。
我对姑姑说,就这两年苦,熬过这两年就好了。这两年我们都好好赚钱,债很快就能还完了。你也不用太操心,有我们呢。小的时候,你们为我们领航,现在我们大了该是你们跟着我们的时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