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月7日,立冬日,换上运动装本想到校场踢毽子出身汗的,看到篮球场有六七个男生打4对4对抗缺1人,其中一个孩子问我:“叔叔,你会打球吗”,我憨笑着加入了战团。心有余而力不足是一定的,但是凭着健壮的屁股优势和多年的经验在篮下虐这些孩子的力量还是有的。结束后,我心想,这些孩子可真贪玩,放学了不回家还乱打一气,随即自己又哑然失笑了:哈,你自己读中学时,不是也常常打球打到天昏地暗吗?
我想,能打篮球的年华是多么美好的年华啊!
我从上初中时就酷爱打篮球。那几年上课时,班里的篮球多数时间是踩在我脚下的,下课铃一响,我就抱起篮球第一个冲到球场上,上课铃响我们总是抱着球最后冲进教室的。有一次,班主任高老师拦在那里似怒似笑地嗔怪说:“万吉军,你要是少打点球,多花些心思在学习上,成绩可能还会好一些呢!”是是是,我嘴里应着,心里却想,多几分少几分又怎么样,哪赶得上打篮球的快乐啊!后来想起那个终生难忘的忠告,真要是听进去了,中考说不定真有希望呢!
高中时候,经历了因贪玩而落榜滋味的我,对篮球的贪恋略有收敛,但是只要一有机会还是会拿起篮球冲向球场。在初中生眼里,我们是球场上制霸篮球的大哥,有女生观看比赛的时候,更是热血沸腾,活力十足。渐渐地,故态复萌,好了伤疤忘了疼,为了打篮球,午饭后、放学后、下晚自习后披星戴月,周末不回家也是一直打,一直打,汗水浸透了衣服,成绩也是一路下滑,自己却沉浸在篮球世界中,课堂变成了休息的地方。高二一次期中考试,成绩退到了第7名,班主任杨建新老师先急了,把我喊到办公室让我回忆一下父亲送我来上学的场景和叮咛,无声胜有声!语文孙百钧老师一如既往用他高超的语言艺术委婉的表扬我:“万吉军,你投入学习的精力要是有你投入篮球那样多,大学门就会为你敞开!”一语惊醒梦中人!
我至今对他们、始终对他们充满感激之情,不仅仅因为是我的老师,更重要的是,在我命运的十字路口,他们在恰当的时间以恰当方式让我醍醐灌顶,一往无前地改变了命运!
在农大,有个好传统,每年新生到校要举办新生篮球赛,先是系里班级赛,再选拔新生系队参加全校比赛,一同入学的王祖元、陈锋选拔到了园艺系队,成了响当当的铁后卫。而我们植物保护系新生队,因为有朱廷恒、蒋永祥这两个超级投手,我成了超级蓝领。在系队,除了我们三及田平年、王鸿岳,还有八九级的王森山、牛益民、赵康平(这些就是前文提到的全能师兄),限于当时的条件,可惜没有摄录下那些行云流水般的进攻。
在这帮队友中,个子最高的要数王鸿岳了,低调内敛的他可是我们的大中锋呢,更令人羡慕的是,他的一幅三国演义卷首横幅,在我床头陪我度过了大学时光,其书法在当时已是颇有造诣了。
工作后,因为每年的新生军训,结识了附近高炮营的两任营长,年龄相近又志趣相投,于是我常常带着我班的学生骑着自行车到高炮营去比赛, 在部队,篮球场边数百人的啦啦队整齐划一、喊声震天,篮球之于部队,之于战友,同样是青春的别样组成部分......
工作初的十年,因为篮球比赛,腰扭伤二次,和学生打雪仗又扭伤过一次,大约十年前,因为腰椎间盘突出,告别了篮球场。
细思极恐,年轻的时候,没有好的球鞋,没有好的场地,赛前没有预热的习惯,日积月累焉有不伤之理!
细数当年那些球友们,陆陆续续淡出球场。唯祖元还一直坚持周末打篮球,陈锋不管打不打球体重是彻底减下来了,看朋友圈森山还能代表农大参加高校教工足球赛,还是当年的齐达内,益民、鸿岳则是政务繁忙,无暇锻炼,平年则在酒场里穿梭往来,酒量不见下滑,只是拳越来越贼赖了,廷恒博士在浙大亦是忙于科研、久疏篮球了吧!
时间如白驹过隙,大浪淘沙,熟悉过多少陌生的容颜,陌生过多少熟悉的容颜,但篮球场上一起挥汗如雨的默契友谊却深深镌刻在了记忆深处。
无兄弟不篮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