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惘主题与余想 ——读《太阳照常升起》

海明威,20世纪上半叶美国文学璀璨星珠之一,其首部长篇小说《太阳照常升起》叙述了杰克·巴斯恩在战争中失去性能力,放纵女友追求所谓的真正伴侣,两人最后体悟到迷惘空虚的人生感慨的故事。小说主题在于揭示战争留下的伤害、堕落颓靡的生活状态以及宗教信仰的破灭,在叙事手法上以简洁干练的笔法绘制“冰山”的一角,同时给予读者以人生的反思和对战争的思考。笔者将从“迷惘主题”的核心出发,阐述《太阳照常升起》中表达的思想主题,从而感悟精神创伤下一代年轻人的内心情绪,进而抒发内心的一些想法。

迷惘主题

一、宗教意识

读者不难发现作品中宗教矛盾的痕迹,那时美国社会涌入大量移民,宗教事业兴盛,犹太人及天主教遭到美国本土社会的反感和抗拒。作者在叙述“迷惘人生”的主题之时,加入了宗教矛盾的现实冲突,展现了美国社会真实的状况。

1.反犹情绪的受害者

罗伯特·科恩是一名犹太人,在人才荟萃的普林斯顿大学被迫加身种族观念,从一名厚道、善良的年轻人变成无情、令人讨厌的家伙,外界的种族偏见对他产生了很大的影响。他曾因为自己的鼻子被打扁而暗自高兴,内心的情绪不断被压抑,依靠打拳挽回尊严。从大学毕业后,他的欲望在婚姻中被激发,屡次寻求“欲”的满足,不顾及周围人的感受,逐渐变得疯狂、自我。他冲动地找到勃莱特和罗梅罗的住所,并下狠手打了斗牛士,他对自己的欲望无法克制,精神病态地想要和勃莱特在一起。这种失去理性的冲动变成病态,原因之一就是种族迫害的情绪无法得到正确的释放。

2.宗教矛盾焰火高涨

宗教信仰的不同是导致移民国家内部产生矛盾的重要原因,在作品“坐火车”情节中,众目睽睽下,天主教享受着空前的物质资源,在社会上恣意猖獗。服务员说:“他们以为我们是磕头虫呢?”“由此可见天主教会的权势,可惜你们两位不是天主教徒。不然就吃上饭了。”天主教在当时的行为遭到了社会上很多其它宗教信徒的排斥和抵抗,就连比尔也说:“这种行经足以逼一个人去投奔三K党。”天主教和清教徒们产生的矛盾日益激烈,由此引发的矛盾也在崩溃的边缘徘徊。一位名叫阿洛伊修斯·柯比尔的先生结婚,把结婚请柬发遍全市,可见其势力之大。

二、人生主题

该小说围绕着一群年轻人去西班牙度假为主线,萦绕一种虚度光阴、自甘堕落的不思进取之风。战争杀戮与和平场景的对照式反应又产生一种讽刺的效果,杰克·巴斯恩是战争中的受害者,原本宗教信仰的毁灭加上性功能的丧失让他对人生产生了思考。这群年轻人都在一种迷惘的状态,笔者认为主要有以下两点:

1.苦恼于存在价值

在动荡不安的时代,为国家奉献战斗值是蓬勃向上的年轻人能做,且大部分乐于去做的事情。巴斯恩和勃莱特都经历过战争的残酷与硝烟,回归到平常生活时内心仍保持着一种存在价值的期望。看似和平的现实场景下,也依旧暗藏着波涛汹涌,宗教之间的争斗、国家与国家之间的厮杀,成为迷惘生活中苦恼的因素。除此之外,回归到本身的自我,对爱情、友情产生怀疑。巴斯恩由于性功能丧失,永远失去与女友勃莱特结合的机会,进而又开始追求人生存在的真正价值。

2.对现实的清醒认识

“太阳照常升起”可以理解为太阳东升西落是永恒规律,外在事物的更迭无法影响到自然规律的发生。既如此,无论这群青年们历经了迷惘还是苦难,最终都要面对未来的生活。对待无法扭转的现实,相爱着的巴斯恩和勃朗特遗憾地落下帷幕。

“唉,杰克,”勃朗特说,“我们要能在一起该多好。”

前面,有个穿着卡其制服地骑警在指挥交通。他举起警棍。车突然慢下来,使勃莱特依偎在我身上。

“是啊,”我说。“这么想想不也很好吗?”

人们往往事与愿违,对既定的事情大多抱有太高的期望。正想自我的勃莱特一样,她追求完整的爱情,到头来却发现一无所获。巴斯恩认识到她永远不会停止追求这份愿望的那一刻,就决定不让她为辜负自己而伤心。

余想

读罢作品,一缕忧郁的思绪久久无法散去。或许人生而迷惘,会遇到像科恩被人挤兑、巴斯恩遗憾终生、勃莱特找不到归宿的困难,这还仅仅是之于个人人生的遭遇,上升到整个国家,就是一段停滞不前的徘徊期。太阳永远给人以阳光明媚的希望,象征着可以重新奋斗的人生。

海明威从事战地记者,历经大小纷乱,品尝到颠沛流离的日子,寻找归属感并不是容易的事情,他前后四个妻子似乎就像个印证,之于对他思想的写照。作为海明威第一部长篇小说,《太阳照常升起》以“迷惘主题”作为核心内容,刻画一个又一个迷惘的人生,最终不得不继续寻找前行的方向和生活的意义。

在海明威的写作生涯中,以简洁干练的笔风著称,并形成了“冰山原理”的创作方法和艺术风格。一部好的作品应该表现八分之一就足够,剩下的让读者自己去理解。《太阳照常升起》也符合这一理论,表现上看,海明威叙述简洁、对话凝练,极少对环境进行大量渲染铺垫,实则深入理解海明威的创作思想,他在作品中所表现的主题是隐秘而又深邃的。

从《太阳照常升起》的创作主旨以及涵盖的人生哲理来看,笔者主要总结两个方面的启示:

1.自我与成长。与人有关的一切都是从自我出发,进而形成社会群体。自我价值的实现和独立意识象征着人有思想,主人公是小资产阶级人物,意识到个人与国家之间复杂的关联,自己无法改变现有的国家与社会,人生价值也不知去向。无论是爱情还是友情,都是人生的符号,需要自己来定义。

2.永恒的自然。万物规律是无法改变的现实,我们能做的只有勇敢地面对现实。或许是麻木、恐惧、兴奋、紧张,未来总会到来,等待太阳的人总会收获到一缕阳光。大自然给予人类地启示往往是真理,在不知前路的未来中,我们充满着“迷惘”,但依旧要保持着对太阳的一份热忱,让年轻的心永远温热。

海明威的作品总带着进取、勇敢的主题,就像《老人与海》中的桑地亚哥,为了捕鱼历经艰险,尽管失去鱼但保留了永恒的进取之心。“迷惘的一代”中伟大作家海明威,不断创作出一部又一部不同凡响的作品,以坚韧的笔风抒写一代人之理想和成长,给后世以蓬勃向上的未来希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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