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下这个题目,我落泪了。不为别的,只为自己的各种努力,终于被自己看到了。
我对自己最初的认知——我就是内向羞涩的人
23岁时,我到广州读研,刚开学几天的一个中午,一个师姐来宿舍约我的舍友打球,走时问我要不要一起去,我很快速地说我不去了,然后微笑着和她们再见。等她们走了以后,我却独自哭了一顿。
那时候自己都不理解自己,明明很渴望和她们一起去玩,为什么机会找上了门,我却不敢要。我没找到答案,只能认为自己就是内向、羞涩的人,这样内向羞涩的人就是很难交到朋友。
在妈妈面前,我也不敢表露真实的自己
有了孩子以后,我加入了心理学爱好者群体,在那里尝试着和别人说自己的故事。我说的第一个故事是我5,6岁时候的事情。
有一天和妈妈上街买东西,快到中午的时候我很饿了,可是当妈妈指着店里卖的方便面问我想不想吃的时候,我却摇头,说我不饿。然后一直等到跟着妈妈回到家,她去做饭,我自己在房间里哭了一顿。我认为自己那么没出息,胆子小到在妈妈面前都不敢说真心话。
带着对自己的不满,我看了很多心理学的书,想要了解自己、疗愈自己。我接触过精神分析、意象对话、nlp,直到遇到非暴力沟通。
社会文化教育我们,好女人不该有需要
《非暴力沟通》里有一个故事,是关于马歇尔博士他妈妈的。妈妈小时候家里极为贫穷,妈妈的妹妹在阑尾炎手术后得到了一个漂亮的小钱包,她多么想也拥有一个那样装饰有珠子的钱包!但她不敢说,用假装病痛的方式让医生给她做手术检查。手术后,她终于如愿以偿地得到了一模一样的小钱包。这时有个护士走进病房,把温度计放在她嘴里给她量体温,当她把这个用身体疼痛换来的小钱包给护士看时,护士却以为是给自己的礼物,就收下了钱包!妈妈不知所措,她不知该怎么告诉那位护士:“我不是这个意思,请把钱包还给我。”
“社会文化教育我们,好女人不应该有需要。我们被教育服从权威,却很少倾听我们自己的内心。”
就像马歇尔妈妈一样,如果一个人无法说出自己的需要,该是多么痛苦的事情!
看到这个故事,我仿佛看到了我自己。我也是同样不知道说出自己需要的人。在别人喊我出去玩的时候,我不敢说:好呀我也正想去。在妈妈问要不要吃方便面的时候,我不敢说:妈妈我正好饿了。饿极了的我还要微笑着说,妈妈我不饿。我始终在用“体贴他人”这条腿走路,而忘记了自己也是特别需要体贴的人。
第一次看到这样的自己的时候,我正在公交车上,坐在那里泪水就那么肆意的流下来。那种委屈全部涌了出来,为了平复情绪,我下了车走着回家,喉咙就像被灌满了沙子一样堵到了喉咙眼,我走得很慢,一直把注意力剧集在堵着的喉咙处,体会自己,陪伴自己,在快到家的时候,喉咙的堵散开了,我平静了下来。这是第一次我清晰的看到自己的委屈,陪伴自己的委屈,花了两个小时,但是对于我来说意义重大。
学用另一条腿走路,看重自己的需要
自那次以后,我试着磕磕绊绊地看重自己的需要。小到吃一顿早餐,大到决定自己的职业方向,我都希望我的选择能真正照顾好自己。
通过练习和自己非暴力沟通,我有时候可以在发现自己不自觉的时候有意识地停下来,问问自己,亲爱的,你现在怎么样?这是不是你真正想要的?你需要什么?我希望能花尽量多的时间来照顾自己,练习用“体贴自己”这条目前还很羸弱的腿走路。
同时,我发现,一旦我在各个时刻都选择照顾好自己的需要,别人似乎也更愿意支持了。即使有些时候因为照顾自己和别人产生一些磕绊,我也相信我最终会学会用两条腿稳稳的前行。
如果我们不看重自己的需要,别人也不会看重,马歇尔这样说。我也想说,
如果我们不能体贴自己,那我们也没办法真正体贴到别人。
如果说出自己的需要是一种坦诚、一种勇气,就让我更坦诚、更有勇气地生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