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30岁以上的人,都会对农村乡下吆喝声留有深刻的记忆。早晨起来,飘绕着炊烟的乡村,还是一片寂静和安详。忽然一声或高亢、或婉转、或悠长的吆喝,从村口传来。随即全村就鸡鸣犬吠,人欢马叫地热闹起来。
而吆喝也会由此时开始,此起彼伏、不绝于耳,形成一曲乡村所特有的动人的乐章。吆喝的作用,其实就是广告的原始雏形。它是走街串巷手艺人、做小买卖的发明创造,其意义就在于吸引顾客注意,从而招徕顾客来买东西。同一行当的吆喝是约定俗成的,而不同的行当,就会有不同的方式。
逃离城市的喧嚣,感受静谧的美好,每次回到老家很多时候,吆喝声常常扰乱了我的美梦,即便这样也不感到心烦。
先说天不亮5点多我家的大花公鸡就扯着脖子开始“喔喔喔”的打鸣待叫醒了人们之后,它似乎感觉自己一天的使命完成一样,就自己在院里溜达,随着公鸡不约而同那明亮的叫声让村庄顿时热闹了起来,此时胡同头上传来一声声“豆腐咯”卖豆腐咯!这个声音我从记事起就记得,吆喝悠长而又抑扬顿挫:“豆腐儿——了嗬,卖豆——腐儿了嗬,”前一句拉长“豆”字,后一句拉长“腐”字,两个“了嗬”一出口则戛然而止,像乐曲中用了休止符,也是精妙无比。
卖豆腐的是我村上的一位论辈分比我小的中年妇女,每天早上6点多一点她就推着独轮小铁车准时出现在村头,车上面放着个木制豆腐盘,车把上挂着杆木秤,有个旧式布袋里装着些零钱。还有一个白色蛇皮袋子专门用于装黄豆,另外车把的小碎花的布袋子里还放着一块干净的白色纱布,是用于擦秤盘的,看着她这套"家伙式"就知道这肯定是一位既干净又利落的女人,随着再一次的豆腐了嗬~~~~~声音的响起,村里人拿着碗盘络绎不绝的纷纷走上庄头,一会把她的小推车围城一个圈,不大会两板豆腐就一抢而空……
豆腐声落下没多大一会,来了卖油条的,“油条嘞”纯花生油炸的油条嘞!声音此起彼伏……这些声音我只有回到农村老家才能亲切的听到,每次听到我仿佛就像回到小时候心里特别的亲切和放松,这是城市所不能带给我的!……
随着时代快速发展那些民风朴实的吆喝,那些趣味横生的吆喝,那些合辙压韵阴阳顿挫的吆喝,那些已经消逝的、只保留在人们记忆中的吆喝,离我们渐行渐远。大概只有回到农村才能被人们所遗忘的民间文化唤醒吧。我的眼前突兀地出现了一幅画面:年轻的农村女子,穿着朴素的碎花布裙,手上挽一个精致的竹篮,哼着古朴的民间小调,大步走在青石板铺成的小路上,四周传来此起彼伏的吆喝声。
这些吆喝声给村庄带来了物质生活的需要,不一样的腔调但一样朴素的吆喝声经常穿行在街道上,萦绕在树桩的枝丫间,构成了村庄独特的乐曲。
越来越多的吆喝声不再是小商贩本人直接发出了,而是事先录好了音,用一种能够循环放音的小喇叭播放。不再有悠扬动听的韵味,让人听起来十分烦躁。每当听到叫卖的小喇叭响,总会怀念小时候悠扬动听的吆喝声……
乡村吆喝声渐行渐远,让人留恋,使人回味无穷,更是那一代人不可抹去的美好记忆。吆喝声声,吆喝出来祥和的气息、安宁的生活、和谐的社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