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带到了派出所,安城县东岗中队。这个时候11多了,把身份证交上去。然后拷在审讯室。给我吃了点饭,说下午2点问话。细想一下,如果是我遇到这样的事,一定也会觉得是骗子。一个二十多岁陌生男子,不知怎么打开了锁着的门,然后说是他大舅。确实被自己蠢哭了。那小姑娘也机灵,先报警,然后跟我聊天,稳住我,等警察来了再制服。 下午,两个警察进来,胖一点的坐在我对面,瘦一点的年纪跟我差不多,拿着身份证跟我比对一下。然后说,“还挺像” 胖一点的说:“这是你的身份证吗?做假也不认真点,这是一代身份证,早就换二代身份证了,不知道啊?而且出身年月是1962年,你也真够可以的。" “我可以说,但是你们别打断我,让我说完." “说吧。” 我于是把我醒来,然后路上辗转回家,重新说了一遍。再告诉他们,1988年历险的事。至于为什么?我也不知道。 等我把一切说完,他们愣在那里,然后对视,强忍住还是笑了两声。“行,就算你编的都是真的。你如何证明你的身份?” “我要见我的家人,他们可以帮我证明。” “行,那你就先在这待着吧,我去通知你的家人。”
第二天上午,我又被带到原来那个房间。有两个警官在等我,一个是那胖胖的,另一个是女警官,身材高挑,面容姣好,二十四五上下吧。问我“知道刘建英是谁吗?” “是我大的妹妹。” “我让她待会过来,尽量说一些只有你们自己知道的事,可以现场证实的事。明白吗?” “明白。” 一会儿敲门进来,一行三人,有昨天那个叫无双的女孩,中间的是建英,左边的是祝大宝。虽然他们都已临中年,但是一眼就能认出来,他们是我再熟悉不过的人了。 “太像了,太像我哥了。”建英激动的跟警察说。她眼睛里打着泪水,胀红了眼。 我也鼻头一酸,想开口却先哽咽了。调整了一下气息说:“建英,我十岁那一年带你去山里砍柴,掉进那堆石头群里,你下来拉我,最后都受伤了,到了后半夜才被爸爸找到,我伤到腿,缝了8针,你伤到左肩也留了一个大疤。”我撸起裤子给他们看,建英拉开衣领,眼泪大颗大颗的掉。“是,是,是,他就是我哥。” 这个时候无双拿出一个本子问我:“这个是什么?” “是我写的诗歌,从未给别人看过,第二页是我朋友给我的赠言:今天之所以区别于昨天,恰恰是因为昨天的记忆还留存在今天。” 无双冲警察点头。 我被释放了,鉴于我情况特殊,她要求我近期不要外出,随时配合询问。把手机和其他物品还给我,告诉我,她的号码以及她的名字,欧阳夏丹。
好事多磨,终于回到家。尽管有思想准备,但是看到二老如此老迈还是掩面而泣,不能自抑。记得小时候觉得父亲身板宽厚,有使不尽的气力。母亲手脚麻利,家中所有的琐事都服服帖帖。在外求学,多年没有长期相处。工作的那一年有半年公休,我回家待了半个月,发现他们都开始老了,不禁感叹岁月无情,暗自立誓要快些把家庭重担接过来,及时尽孝。可是却让他们饱受丧子之痛。 原来我回来那天二老去县城建国家里,家中只留下无双。建国在县城开装饰公司,弟妹叫钟珍珍,大女儿刘图南,13岁。小儿子刘图北,10岁。大妹妹当初因为我出事,家中弟妹都小就要求祝大宝入赘。但是儿女还是随他姓。大女儿是我见过的祝无双,儿子寄宿在校没有回来,17岁,高三,叫祝留平。唯独小妹妹没有回来,我问我爸,他说,她最忙,爱回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