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我的月光:
嘿,你好啊。我的月光。
好啦,我知道你不是我的,曾经不是,现在不是,未来,也不会是。
但是在这一页纸里,看在我们一起度过的高中三年的份上,原谅我的自作主张吧。我们甚至不是同桌,不然我开头就可以说,嘿,我的同桌,这样显得更亲密些,不是吗?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啦,称呼你为月光可不是因为你是我的白月光或者你单纯得像是月光一样。
拜托,你就是一个揣着明白装糊涂的混蛋,但也是一个很有礼貌的谦谦君子,矛盾得像是黑洞,和皎皎的月光没有一点相似之处。只是因为你坐我后面时哼唱的残酷月光真的很好听,得以让我从痛苦的辅助线里抬起头,花了几秒注视着你,而后花了几年思念你。
或许你得感谢林宥嘉,天,我知道,这根本就不关他的事。
好吧好吧,承认喜欢不是什么难事,把喜欢埋在心里也不是什么难事。小说里青春期的爱情是翻飞的白衬衣和冰冻的果汁,而我们似乎就只有一首寡淡的歌曲,连题目都透出悲剧的内核。
但是我不知道,飞蛾扑向火光时也不见得有理智,但是我想我还保留着吧。
毕竟有谁会在日记本里用一张表格来罗列暗恋对象的优缺点呢,结果是裁判在优点寥寥缺点细数一大堆的情况下还是给了你一张通行证。
这张通行证就几个字,好喜欢你啊。
要是什么事都要追究溯源那岂不是没完没了,所以我颓然地准备随波逐流,自以为是地想要保持距离。
现实是,失败了的我利用班里职务之便陪着你们排练节目,你似乎很是紧张,长手长脚得施展不开,不见哼歌时的随性自然。
你说你紧张。
你不知道,难得被搭话的我比你还紧张,深呼吸了一口,为你打气,说不用紧张,你们排练那么久了,你跳的特好,真的。
但是空洞的安慰似乎不能缓解你的焦躁。
好吧,我使出杀手锏,你把下面的人想象成萝卜不就好了,看着萝卜就不会紧张了。
你笑了,歪着头看着我,人怎么会和萝卜一样。
我有点着急地跺脚,迫切得想将你拉出不自信的漩涡,于是小声喊道,你,那你就看我好啦,你盯着我的眼睛,就不会紧张了!
天知道,那时我的耳朵在你的注视下烧得通红,反应过来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嗫嚅着想要找补,才发现说什么都不对。
后面你回了我什么就被记忆洪流冲的一干二净了,或许,我现在提笔时想,只是记忆自作主张删去不喜欢的桥段罢了。
但是那一次足够让你窥见我秘密的一角。
你看我的眼光开始带着探寻和好奇,所以我说,这就是你啊,揣着明白装糊涂的混蛋。
要知道喜欢你从来不是难事,好看的皮囊总是惹得人欣赏,但是若是说我的喜欢不是开始于外表,那才显得没有信度。
就连我自己都奇怪为什么就会因为一件小事,就因为你从我手里接过沉甸甸的作业本就喜欢上你,后面也懒得探寻,喜欢果然是个无解难题。
桥上的人欣赏着水中月,我却想将鞠一捧月光,晾晒在我的窗棂上。
有点贪心,我也觉得。
有人说,暗恋就像一个人在山那头盖房子,拆了又盖,盖了又拆,不在意山这头的你是否知道。
但是我终究还是想让你看看我盖的那座房子,于是在高考后,我拉着你,小心翼翼地指给你看,你看了看,夸了夸房子很好看,但是最后却说,我不想住进去。
所以啊,你现在又是个谦谦君子了,拒绝时连火把都准备好了,将我的房子烧得一干二净。
好吧,这没什么大不了的。我想,看着断壁残垣,给自己鼓气,不要就不要了。
可是,月光又在前几日潜入梦,在梦里还是抱着那沓作业,但是以一种更为亲密的姿态揽过我的肩膀。
醒来的我说没有怅然和难过时假的,但是也并不想让白月光随着年月粘稠最终凝成心里那颗白饭粒。
没有关系,我跳起来,七情六欲岂是我等凡人能参透的呢?我又不是那得道高僧,也不是那石头缝里蹦出的猴子,就只是大千世界里的一抹芥子罢了。
那小小的我,听听残酷月光也是无可厚非的吧。
还在努力拆房子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