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纪越大,碎碎念就越少。
三月里的气温突然到了28°,李悦说,如果你想出去转转,我们就去,不管多晚。
于是在半夜十一点,换上短裙,开车去了曲水亭。
长大的意义在于拥有更多生活的自由,虽然李悦没有拍出一张像是十八岁那样活力四射的照片,但没有了末班车和恶劣天气的恐慌,我们都更加坦然了。
逐渐开始接受成为成年人的事实,人间的离别与相遇不断逼近自己,他们引以为豪建起的房子成为灵堂,二楼东头的房间里很重一层尘土,书架的色彩褪成灰色,桌上是我上次翻开的一本,没有随手放回去,就这样放着,一晃眼六七年。陈列的是十几年前朋友送的纪念品,拧开的没有生锈的八音盒带着当时的纯真和爱,叮叮咚咚回荡在我的二十五岁。好像又一切都没有变。
但回到楼下依然是灵堂,很多叫不上来的陌生面孔,握着我的手说着惋惜与保重。我期待着旁人口中的阴阳两隔会出现的蛛丝马迹,但从头至尾,平平静静。他一生如此,生怕给别人带来丝毫麻烦。
一切匆匆,返程的高速路上,我收到了驾照满期一年的短信提示。
一切照常,他们问执行进展,他们问上课时间,他们问明天几点到办公室,他们推动着我不断向前走,必须向前。
一年前的学生家长说孩子厌学暴躁只能想到我,我说明天可以带她去中央广场放风筝,她万分感谢。
其实是我想放风筝。
春天来了,不能荒废,春天,或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