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听有人处处事事大讲特讲,这是病态的、那是病态的,到处都是不正常、不合理,好像只有自己是常态,只有自己最合理。
更多的人是在指这个社会。
种种的社会现象,如老人扶不扶的问题、医闹的问题、应试教育的问题、医生教师道德的问题、农民工的问题、留守儿童的问题、校园贷款的问题,官商勾结腐败的问题、学术造假问题,城市规划管理问题,等等,好像全社会无一领域、无一行业不是变态的,每一个人无不是恶心着吃着,痛着又挨着,就这么耗着、喊着、怨着、骂着,然后该吃吃该喝喝。
这样一来,哪里还有什么病态、变态?这不大家都这德性:自己一身屎,却要别人去洗澡;自己一身白毛尾儿,却喊别人是妖怪。
这冤气、怨气、愤懑之气,俨然我们是一个活错了的民族,一个活错了的民族,怎么还有我们的存在?
自古以来,理常在、道常在,但不合理、不合道的更是常在,且普遍存在。因为世事变幻、日新月异,而观念常常滞后、保守。
生活中太多的人,对“病态”的态度,多数是报怨、斥骂、烦恼,却不去思考,病只是果而矣,根本看不到那病的因。
身体得病,我们要去看医生,要查找病因,但实事是,明白了病因,人们也常常不去改这个因,因为现在生活中更多更多的病,是生活方式病,正是自己的那个生活习惯、饮食习惯、行为习惯、心理习惯,严重影响了身体,渐渐形成了疾病,多少人还不是明知不可而故意为之。对自己的身体我们都是如此,那对我们生活在其中的环境、社会,哪个人不更是如此:明知这样那样不好,但人人都掺杂其中,人人都说这样不对,但人人都一起在做——中国式过马路、中国式排队、中国式炒房、中国式医患关系。。。。这特么都谁造成的?不还是我们每一个人共业而成。
当然,“我们”不只是现在的“我们”,也包括我们的上一代、上上一代、上上上一代——我们的历史、我们的文化、我们的生存经验、我们的传统观念,我们的现在之所以这样,首先是一种传承,是对过去的一种传承,我们的种种所谓的不合理,首先源于一种传承,我们传承着我们的文化精华,而也更传承着过去的一切思维方式、行为方式、生存方式,而且这个传统更易被传承,像基因一样从上一代自然传给了下一代。过去的人们为什么那样,因为那个时代人们只能那样,就像我们这个时代,导致我们也只能这样一样。都是各种因素聚合而成。
与过去绝然决裂是不可能的,正如你要除去你爸爸传给你的基因。
不管你的基因有着怎样的缺陷,都不应该成为你继续不合理的理由,也不应该成为你动则谩骂指责的理由。更不应该因为你后天学到了新思想、新观念,就去骂你的父亲落后、守旧,你还是要去感恩他、尊敬他的,而决不是要毁掉他,抹杀他,你不能坦然面对过去,如果你必然用一种变态的方式对待现在。
我们一方面人为地截断了历史的传承,一方面又天然地继承,一方面又要搬用他人的思想理念,一方面我们自己高速发展一日千里,快得连我们自己都不适应,过去的、现在的、家传的、外来的种种交错在一起,怎么可能合理、合情?合谁的理、合谁的情,对这过程中出现的问题天天骂着“变态、变态”,岂不更加变态?
无论人体还是社会,几乎一切“病态”之因,都与自己的日常行为有关。因与果从来都是一个整体,单独隔离开来看待,无论从任何一角度,都没有意义。
但实事上,人们几乎从来只怨恨、斥骂、烦恼病之体,却很少怨恨、斥骂、烦恼病之因。因与果正如阴与阳一样,本为一体,只有推动转化,包容接纳,才对机体有意义。
无论人体、还是社会,病从来都不是直接切除了事的,而是维持平衡、或推动转化的。
用一颗乐观、包容、积极的心看待病,你会看到生机、希望,用一颗怨恨、烦恼的心看待病,你会看到痛苦、畸形、丑陋。
病不是用来切除的,当然坏死的部分就要切除,多数都是需要转化的,甚至维持平衡的,人们很多时候都是需要与病并存共生的。
正如坚强的人内心也有软弱,只是自己不会被软弱所控制。
那么多人只知怨恨病,岂不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