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圳,又见刘同学,上次是去年,再上次见是十年前。坐在同学旁边的是十几年的同事加好友刘大碗。坐在刘大碗对面的是去年同学聚会一面之缘的,我的小学同学的中学同学。他的旁边坐着我......
四个人中,有三个同年,三个同城,三个互不认识。因我的原因或原本的缘分是要见的,我不过是搭桥的人。
15岁认识刘同学,大概比《安生和九月》的年纪稍大点。可都还是孩子的年纪,住校的生活让我们的关系互相依靠,又继续吵闹。毕业那年我俩闹翻了,差点一把火烧了岳麓山脚的学校......后来,她去了深圳,我被分配回市文化局。一年后,在她生日那天,我用广州的公用电话打给深圳的她.......我俩就这样和好了。我常去深圳找她玩,住在她宿舍里,睡在一张床上。我形容说,在深圳干的所有坏事,都有刘同学的见证。后来我结婚生子,她也结婚生子,我俩的生活就像两条平行线,再无交集……有书可读,有朋友相伴,又无父母约束,经济压力,那样单纯而美好的年华啊,我们相遇在最美好的青春时光。
6:40起床,准备好早餐,收拾好自己,和刘大碗狂奔东站,坐动车去深圳。车上,大腕一边提醒我,早上要喝美式排水肿,一边递给我自己磨的加糖加奶的摩卡。大碗是巨蟹女,一边享受着家庭生活,一边承受着工作压力。她又是一只母爱泛滥的蟹子,时刻罩着她手下的一兵一卒。十年前,受不了新闻中心的“身心劳累”,申请调动,想去大碗的文化专题节目组。来之前,有人明示暗示过我,大腕厉害,要三思啊。加上新闻中心一直不放人,转转绕绕三个月也没离开。而这之间,缘起连州国际摄影节,她去主持,我陪台领导去参观摄影展,大腕邀请我一起去拍摄连州十集专题片,拍摄结束,我正式调进她的组里。女人最高境界大约就是长袖善舞,绵里藏针。这十年,我一直默默仰视着大碗,从和领导拍台拍凳谈项目,到陪着我们凌晨四点还猫在拍摄现场。寻古岭南行的连州行,台山行,韶关行......民间艺术的乞巧节,鹦哥舞,龙舟传承人.....我们一直感慨,在南方电视台最辉煌的时代,对广东民间文化记录的太少。刘大碗就是这样,一边抱怨明年就退休,一边还在写着明年的采访计划。情怀这东西,不是你想有就有的,得是真爱,才能为了那点情怀吃尽苦受尽累。获得2012年普利兹克建筑学奖的,建筑师王澍说:"我这么多年都在探索,感到有些孤独。但如果很真诚地去思考、认真地去工作,把理想坚持足够长的时间,那么最后一定会有某种结果的。"我知道刘大碗也是这么想的。南方台最好的时光,我们在一起......
家属大院长大的我和小学同学们关系亲密,知根知底。几乎从幼儿园开始同班直到高中的,也大有人在。一起放学一起上学,用现在的话说就是闺蜜级的了,只是好朋友读书比我好,小升初考去了市重点中学,而我就继续留在了子弟学校......
大部分的人生轨迹就是这样:好朋友分道扬镳,了无印象,从此再无交集。如果是这样也就没什么啰嗦。然而去年小学同学27年第一次聚会后,我不仅捡回了大部分同学,也捡回了我毫无印象的小学生活:哪个男同学在家门口等我,带我去玩电游;晨练时晕倒在哪个小山坡;哪个老师喜欢我;同学嘴里的记忆,我听起来像毫无关系的故事,饶有趣味……我的故乡不再是一个名字,它变得鲜活,有血有肉,捡回了同学,不仅捡回了童年的记忆,也捡回对这个故乡小城的记忆和温度。现代城市里的人,除了工作,缺少了人与人交流的原点。现代城市的建筑,水泥和玻璃构筑的摩天大楼,缺少了大自然最原始的滋养。我们哪还有力量去爱人,那句“想你了”还没出口,焦虑的心已进入下一个二次元。
“一生至少该有一次 ,为了某个人而忘了自己 ,不求有结果 ,不求同行 ,不求曾经拥有 ,甚至不求你爱我 ,只求在我最美的年华里 ,遇到你 。”
愿所有相遇,恰逢其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