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者每天往返于京津两地,高铁车站已经和地铁站感觉没什么两样。新一年的奔波依然从这里开始。 — —写在前面
“噗。”
抖了一个激灵,低头才发觉杯装可乐的外壁已是湿嗒嗒一片水珠,如果杯子上印了KFC大叔的图案,看起来可能会像大叔出了一脸汗一样。刚刚应该是可乐里面的冰块融化,一下子打破了原有的平衡,带着一串小气泡和轻微的噗噗声跌落杯底的声音。
车站是个很孤单的地方,因为无论你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无论终点会不会有人在等你,你总是处在离开了一个怀抱,却还未到达下一个怀抱的状态里。即便有人送你,冰冷的检票闸口也会把你们分隔开,再也见不到电影里从车窗中探出半个身子紧紧牵住一双手的画面,也少了盯住站台上夹了半颗烟的蓝色毛衣男人的机会。
背着包,咬着吸管,吸着可乐,我开始观察候车大厅。我知道光华书店里面卖的矿泉水和外面的差不多价钱,比五步之遥以外的便利店要便宜很多;我知道二楼的麦当劳味道奇差,价格也很不可爱,吃过一次就放弃了;我知道尽头的吉野家味道还不错,米很好吃。
我还知道有次安检处发生了争执,一对父母为了让儿子开心带了一对小乌龟回家,安检人员不允许他们把乌龟带上高铁,久久僵持不下。
我还知道有次节假日前,候车大厅有九对情侣在依依惜别。他们有的胖有的矮,但背影让人感觉一样的甜蜜。爱情真好,杯中的可乐好像都甜了许多。
有人匆匆忙忙,却还是一步之差被拦在了检票口外,起伏的胸口、茫然的视焦紧紧盯着“停止检票”几个大字,脑海中似乎已经浮现出终点处的怀抱没有等到来人、落寞而归的样子。我有时心情好,会飘过去,“快去改签最近一班吧,也许马上又有一班呢。”
有人悠哉游哉,像我一样早早地站在检票口外,或端着一杯咖啡或舔着一个冰淇淋,然后我们一起站在电视屏幕前一遍遍看起公益广告。
车站吵吵嚷嚷拥挤不堪,各种人各种坏脾气各种样子都充斥在这里,像是一部矛盾逐渐紧凑的话剧,只等着最后一个高潮,让所有的矛盾爆发,然后寂静地迎来最后的黑暗。可是感觉这黑暗之中似乎还有点点微光,你会看到甜蜜惜别的背影,抑或许久未见紧紧相拥的感动,或者父亲怕小孩子走丢、在孩子背上拴了一根绳子牵着这样可爱至极的场面。此时的车站又像一个万花筒,能感受到各式各样的生活片断。
每天的往返,看着各异的人发生的各异的故事,好像自己的生命也被加速了播放。车站里好像什么都缺,唯独不缺少的就是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