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宴,唐肃宗、代宗时期负责国家的财政工作。在764年,任职御史大夫,专领东都、河南、江淮。山南等道转运租庸盐铁使,全面负责解决棘手的经济问题,特别是粮食和漕运问题。在经过调查的基础上,他根据各地情况,采取措施,打通了江南到长安的通道,使江淮的物资顺利运到京城,解决了关中粮荒,稳定了物价。他的改革扩大了税收,缓解了中央财政困难。
杨炎,唐德宗朝的宰相,负责对赋税制度进行改革。先是将国家赋税与皇帝私产剥离,把由宦官掌控了近20年的国家财政还给财政部门管理。然后,杨炎进一步提议废除租庸调制,实行两税法,创造性地提出“量入为出”的财政概念。使得社会人身依附关系有所减轻,简化了税制,便利了租税增收,增加国家收入。
在博文《唐代两位财政高官的恩怨情仇》中已介绍,理财高手杨炎如何使奸计害死了理财高手刘宴。
杨炎杀掉刘宴引发了朝野震动。淄青节度使李正已屡次上表请问刘宴何罪之有,讽刺贬责朝廷。杨炎害怕,便派遣亲信分别到各地去,名义上前去安抚地方,实际上是让他们暗中告诉节度使:“刘宴昔日勾结并依附奸邪之人,请求册立独孤妃为皇后,是皇上自己憎恶他,因而杀了他。”
惶恐不安的杨炎又犯下了一个致命错误——皇权时代只有臣下替君主受过的,哪有将责任推卸给皇帝的?德宗听到这个传言,对杨炎十分厌恶,由此便有了诛杀杨炎的意思。但德宗先是隐忍没有发作,而是暗中进行操控。
唐德宗怎么处置杨炎呢?他先是提拔了一个叫卢杞的奸人当宰相,分杨炎的权力。
卢杞是什么人呢?卢杞的祖父卢怀镇是玄宗时期的著名宰相,父亲卢奕在抗击安禄山的战争中英勇牺牲,这是卢杞的政治资本。卢杞本人则是极其善于揣摩主子的心思。因而被德宗看中,把他从御史中丞(司局级干部)提拔为御史大夫(部长),十天之后提拔为宰相。
杨炎风度翩翩,颇有才华,卢杞矮小丑陋,脸上还有一块胎记,且缺乏学识。杨炎看不起他,常常假托有病,不与他在政事堂一起进餐,因此卢杞对杨炎怀恨在心。卢杞阴险狡猾,暗中在朝廷扶植自己的势力,而且心思狭隘,对稍有不附和自己的人,一定要除之而后快。
在探知德宗对杨炎失去信任之后,卢杞便开始使用手段要置杨炎于死地。
杨炎曾将自己的一套旧房子卖给河南尹赵惠伯,赵惠伯也认为价格合理。卢杞派亲信、御史大夫同时又是杨炎死对头的严郢去查,一口咬定杨炎利用宰相地位,迫使下级官员用高价买下自己的住宅。
但此事无论如何不至于判一个宰相死罪,最多只是免官。第一位承办此事的大理寺官员田晋因判处杨炎免官而被卢杞贬官,之后卢杞逼着判案官员无限上纲上线,对杨炎做出了“监主自盗,罪当绞”的判决。
更为险恶的是,卢杞还查出杨炎在长安曲江建了一座祭祀祖先的家庙,这座家庙所在地是唐玄宗曾经去过的地方。卢杞重点向德宗讲了后一件事。他说:“杨炎有异志,建家庙专门看哪里有主气,这小子暗中想当皇帝。”
卢杞这番话,再一次触动了德宗的痛点和软肋。德宗立即贬杨炎为崖州司马同正。
崖州在今天的海南琼山,是最严厉的贬谪地。杨炎预感厄运不可避免,途中,在一个叫“鬼门关”的地方,他充满感慨的写了一首诗:“一去一万里,千知千不还。崖州何处在?生渡鬼门关。”公元781年,杨炎在离崖州只有百里的地方被缢杀,时年55岁,他的妻子也一并处死。此时,距离杨炎害死刘宴只有一年多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