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队的人和事一
在部队几年,认识了不少天南海北的战友,好多人给我的影响到今还在。
认识宝民不是很早,他从蓬莱调到政治部,是因为他的书法在部队小有名气。他白暂的脸体现了他的书生气的特点,一双浓眉在脸上很提神,嘴往前噘,笑时牙都露在了外边,满嘴原汁原味的山东口音,按他的说法是满嘴山药干儿味。
他的毛笔字写得确实好,曾向他讨字,他就写了“业精于勤”的条幅送给我,还写了几幅硬笔书法叫我临摹。他文笔也很好,在《中国青年报》上发表过文章,这是我很眼热的。他兴趣广泛,摄影就是他带我入的门。我们的友谊是在互相学习中建立的。他在生活中总是照顾我。他性格梗直,因长期提不了干牢骚满腹,用山东乡音发泄出来,我的性格多少受这种影响。
每到周末,我们就相约去爬山,一直爬到视野中最高的山,躺在山顶吃带来的食物。我们在山里寻找奇异的石头和树根,拿回营房把玩。
我们都相继退伍,退伍后只有电话联系。
部队的人和事二
郭立清是我们那批河北兵唯一转干的,现在是某基地的副团级干部了。他是我和部队还有联系的不多的战友之一。
我们一起入伍,一起被分到威海水警区公务班,我那时各方面干的都比较好,而他却没有什么出头的地方。实际上他比我聪明能干,会来事,唯一的缺点就是文化基础差点,可我知道他早晚能提干,部队就是他的舞台。他也认为这是他改变命运的机会,不想再回到土地中去。我们无话不说,互相鼓励、鞭策,争取在部队混出样子。他羡慕我是带薪入伍是城镇兵,在各方面努力超过我,我也实心实意的帮助他,我们的友谊单纯而深厚。当兵最后一年,他调到了另一个基地提了干。而我这个独子被父母强叫回来退伍守在身边。我们分别过上了不同和生活,走上不同的人生道路。
立清每年探家都会偷空来看我,不时还时不时打电话叫我们一家人到他部队去旅游,每当这时候我就会真心为他自豪,他的奋斗是我另一种人生的缩影,我有时会想,我要是在部队也是中校了吧?
那片海滩,那片海
那片海滩,那片海又在我的梦境出现,那曾是我魂牵梦莹的地方。
我所在的水警区机关大院的山坡下,是几百米优良的海滩。每天我吃完晚饭,就在这段海滩上踯躅,或向远方眺望以排谴思亲之情,或低头思吟一些自己心田蹦出的诗句。大海的广阔让我学会了思考人生,她的蔚蓝色使我学会了深沉。
在夏天到来后,晚饭过后,我就和战友换好游泳衣,迫不及待的钻进大海的怀抱,游一会儿,漂一会儿,一直到星星满天,才依依不舍地爬上岸回宿舍。
在落大潮的日子,我们会和当地的渔民一起赶海儿,在沙滩上挖海螺、海贝,甚至穿上泳衣、戴上泳镜到浅水中抓蟹,有时收获真不少,运气好的话还能抓几条海参,甚至鲍鱼。回去后,经过简单加工,买上几打啤酒,几个战友就能喝个痛快。
我当兵的日子几乎每天都去那片海滩,那的每一粒沙子我都是那么喜爱。退伍前夕,我在那片沙滩驻立良久,不忍离别。退伍后,那片海、那片海滩又每每出现在我梦境,叫我分不清自己身在何处。
探亲假
第四个年头,终于有了半个月的探亲假。
战友一直把我送到火车上。我坐了一天一夜的火车到了天津,已经没了开往家乡的长途汽车,归心似箭的我坐往邻县又打三轮车回的家。街道已经有了很大变化,正如中国所有的大小城镇那几年一样。我对家乡甚至有了陌生感。进了我家所在的职工宿舍大院,一切是那么亲切,碰到人就打招呼,我发觉邻居们是那么的可爱和亲热。推开我家的院子木门,一个两岁左右的小女孩正在院中玩,我知道这是我从没见过面的外甥女了,我试探的叫着她的名字,她扭头就往屋里跑,一边跑一边喊:来人了。妈妈姐姐几乎同时出现在门口,大惊小怪地喊:老虎回来了。又漂亮又聪明的小外甥女很快跑过来张开手叫我抱。我一把抱起小外甥女,鼻子发酸,竟有点想哭的感觉。是呀,三年多,变化真大,我入伍时唯一的姐姐还没结婚呢!
接下来半个月,和关系不错的同学、同事、哥们儿叙旧,到亲友家拜访长辈,姐姐还忙着给我介绍对象,(我到了应该谈恋爱的年龄了,我对异性天生感觉鲁钝,这次探亲这方面也没有什么收获),假期很快就到了,我又要回部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