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的脊梁
文/木薯饼
学校放暑假了。
我已经是三个学期都没回家了,我决定要回家!
火车从京城到省城要两天,到了省城坐大巴到县城,转车到镇,最后坐“三马仔”就到家了。我坐在北京通往省城的火车上,望着窗外飞驰而过的江河青山,村庄田野,心里有说不出的喜悦。记得,去年年初学校放寒假时,我想回家与父母团聚过个年,可父母亲就是不让我回家,还借了村长的手机给我打了个电话,说;“婷婷!你不要回家,学习要紧,你是我们村第一个到北京上大学的孩子,咱家光荣啊!村长也都说你是咱们村的光荣。你可要珍惜。要过年了,你想吃什么你就买什么,别怕花钱,没钱我再给你寄过去。”“不!爸,我想你和妈妈了,我要回家。”“傻孩子,大老远地来回浪费时间。你妈妈好着呢!我俩还参加村里跳舞队呢!你放心好了。听话!”放下电话,从电话亭走出来,委屈得眼泪充盈了眼眶。一连三个学期,父亲都拒绝我回家。这个暑假说什么我也要回家!我用假期打工攒的钱,买了火车票。我不打电话给父亲,我怕父亲不让我回家。
到家了。我迫不及待地拍着门,高兴地喊:“爸妈,我回来了!”没有动静,我又喊了一次,还是没动静。这时,我仔细地一看,这才发现,一把铁锁把两块门板锁住了。邻居农婶打开了门说:“是婷婷吗?你爸爸和妈妈都不在家。他们都到县城去了。”
“他们哪时候去的县城?”
“去了一年多了吧?”
“为什么他们早就去了县城我不知道?”我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问农婶。
“婷婷你累了吧?今晚就住我家吧!”农婶没回答我的问话。
农婶不由我愿不愿意,拉着我进了门。
“到底是怎么回事?”
“没,没什么事。能有什么时候事。你一定饿坏了,你坐着,我给你做饭去。”从农婶的神态中我猜到了我爸爸妈妈一定出了什么事。
“阿婶,你别忙了。你一定要跟我说清楚我爸爸妈妈倒底出了什么事,否则我是不会安心地。”,停了一下,我又说:“求你了,阿婶!”
在我的再三追问下,农婶给我讲了我爸爸妈妈的事情。
她说, 妈妈病了,病得很重。已经转到了省里的大医院。听说妈妈病好了一些,已经出院。爸爸在省里找了一个工程队做泥工,同时也把妈妈带到工棚里,爸爸一面做工一面照顾妈妈。
说完,农婶托起我的手,用右手拍了拍我的手背,像是在安慰我。接着又说:“你可不要告诉你爸爸妈妈说是我说的。”我含着泪点点头。
晚上,我没住在农婶家。我把我家门锁砸开,进了家。
皓月当空,星光闪耀。静寂的村庄,银色的河流。这美丽的山村夜色,没能化解我此时沉重的心情。我坐在门口的石礅上,一夜没睡。
第二天,天还没亮,我就出门往省城走。我爸爸在哪做工没告诉村里人,就知道他在省城的一个建筑工程队做泥工。到了省城,我没能叫出我爸爸所在的工程队,我到处地找,到处地问,可没人知道我爸爸住在哪里?在哪里做工?所有大小的工地都找了个遍,还是没找到。
后来,奇迹出现了,那天,午后的太阳,晒得地面发烫。我又渴又饿,只好到了一个小工地的屋檐下,向一位大婶讨了碗水喝。顺便坐下休息一会儿。我一面喝着水,一面看着工地上每一个工人,我在寻觅我爸爸的身影。看着看着,突然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我的眼前:一个男人,着一件短裤,头盖一顶破烂得没有帽檐的草帽,推着一车泥浆艰难地推上板桥上。是爸爸!我欣喜若狂地奔跑过去,在离爸爸约10米的地方,我突然站在那里不动了,我看见爸爸红里透黑的脊背上隆起一块块肌肉。脊背上布满了粗大的汗珠,汗水划过红黑的脊背,掉在了地上。爸爸把推车推上了平台,他站住了,呼了一口大气,接着摘下破草帽,拉下挂在脖子上的有点发黑的毛巾,在脸上擦了一下。我忍不住激动大喊“爸爸!”,爸爸一回头,一脸的惊讶:“婷婷!”爸爸,转过身,一手拿着破草帽,一手拿着毛巾,咧着嘴眯着眼笑。我顿时泪流满面,猛地扑上去,紧紧地抱住了爸爸。同时哽咽地喊了一声“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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