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清明,狂风大作,今日转眼便艳阳高照,适逢清明,看今日阳光甚好,准备坐车外出,所以事情便是发生于车站。
背着书包取完了票,手里拿着车票的我在上车闸道口寻找着我的车次,闸道口里边的检票员正在电子显示屏前方检查车次,旁边站了个小伙子,穿着身运动服,双眼澄澈,一头茂密的头发很是青春,我以为他是个高中生,跟我一样在找车,突然,他嘴里呀呀的叫着,用手指着,我望了望周围,并无其他乘客,这才发觉他是在跟我讲话,他双手指着我手里的车票,嘴里说不出一个字,只是在呀呀的似哑巴似的说着,并看着我手里的车票,看到车票上的目的地后,他急切的拉着我指向前方停着的一辆大巴,我望着他眼睛,发现他眼睛里满是急切,嘴里仍旧呀呀的说着我听不清的话,直到他把我拉到一辆车的面前,不停的用手指着那辆车,我看着这辆车,再看看车票,噢,原来这就是我要坐的车,原来他是在给我指路呢!
然而,这趟车的时间却不是我要乘坐的,我只得返回候车厅继续等候,小伙子也没在车前继续停留,而是继续站在闸道口检票员的旁边,替即将上车的乘客指路。“他是在这里工作吗?我想是的吧!不然他为什么这么热情给来往乘客指路呢!你看他多尽责,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指路的人,话也说不清楚,然而他丰富的肢体语言却配合的很好,或许他是一个哑巴吧……嗯,也许正是因为他是一个哑巴,所以他只能在车站给乘客指路,或许这是他工作的方式”,想到这,对眼前这个不大高、话都说不清楚的小伙儿产生了敬佩。三十分钟过后,我再次拿着车票去停车的地方,这回他没有拉我了,也没有给我指路,因为他知道三十分钟前他急切的指路已经让我知道了车的方向。
终于,车里悠闲的玩着手机的司机把车门打开了,离发车还有七八分钟的样子,我和其他乘客陆陆续续的上了车,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正准备取下书包,眼前伸过来一个纸牌子,我抬头一看,原来是在车站以献爱心的方式乞讨的人,这种方式的乞讨在车站最普遍,记得每次去车站坐车都会碰到,然而大多数次我都会“残忍拒绝”,因为我不知道他是真的生活穷困,还是在故技重施,又或是借用你我的同情心来维持生活,不管这种乞讨是真或假,打着献爱心的幌子央求乘客给予他金钱,我并不感冒,所以我并没有理睬,继续整理着自己的书包。然而这块在我眼前明晃晃的牌子并没有丝毫“退步”,我打算明确的表示拒绝,然后当我抬起头,看到拿着牌子的是三十分钟前给我热情指路、让我佩服的小伙儿时,我恍惚了。
我望向他,带着些许吃惊,亦或是失望,依旧是那双急切的双眼,满是急切,原来他不是在这里工作,原来他跟我以前在车站碰到过的所谓以献爱心的乞讨的人一样。无疑,这样快速的转变使我错愕,不禁叹了叹气,我感觉到自己的可笑和天真,只因为这样映像的反差,但我仍然拿出了我的零钱包,把里面的所有硬币拿了出来,准备给他时,我望着他的眼睛,那里透露出期待的光芒,我很失望,一股脑的把手里的硬币全部给了他,有一块一块的硬币,也有一毛一毛的,我以为他会心满意足的离开,然后他并没有,只见他把硬币摊开,细数着,嘴里不再发出刚刚给我指路时的那种咿咿哇哇的声音,静静的,我就这样看着他数着硬币,脑海里浮现出鲁迅写的孔乙己在众人嘲弄窘迫时排出铜钱的画面,仿佛这个时候我就是孔乙己,不禁嘲笑自己……不一会儿,他挑出了全部的一块的硬币,我正奇怪他为什么要挑选出来,难道他以为我给他的都是假硬币吗?显然不是,他把剩下的一毛的全部还给了我!我很惊讶,原来是我误会他了,他并不是像其他乞讨的人,他竟然把硬币又还给了我,虽然还的全部是一毛一毛的,然而他与其他乞讨者不同……谁知我后来又深深打脸了。这个念头还没闪过5秒钟,只见小伙儿的另一只手又伸向我面前,我看着他,满是惊讶,同时看到了他另一只紧捏着硬币的手,原来他挑出一毛的硬币还给我并不是因为他的满足,反之,他那一只明晃晃的摊在我面前的手是在像我继续索取“爱心”,那张纸牌子依旧明晃晃的闪现在我眼前,我彻彻底底的吹灭了我心底对乞讨者仅存的一丝丝烟火气儿,再次看着他,看着他的眼睛,坚定的对他说,不好意思,没有钱了!
这时他不再用手指那个纸牌子,而是做出了一个不屑的表情,眼睛里满是不屑,仿佛刚开始给我指路并没有得到应有的回报,无论如何,我惊呆了,原来他从刚开始给我指路那一刻开始,就与以前在车站遇到过的那种人别无二致,原来他与那些不劳而获的人一样贪得无厌,这时我才注意到他四肢健全,乞讨伎俩轻车熟路………
看来,表面并非真实,一个人的眼睛更会骗人。
——2018-04-06
记一次印象深刻的被骗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