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并不算一座真正意义上的古寺。来过这里的朋友都知道,它的古老的痕迹几乎没有任何的显现。翻修一新的庙宇和围墙,平整的院落,排列整齐的屋舍,几扇新制的木门,飘荡的彩旗,几乎就是一座近代的寺庙。
一些历史总被潜藏在低处的光阴,甚至会低到尘埃。没有显赫的身份,没有惊人的事件,没有豪杰英雄或凶神恶煞的衬托,可这里的的确确真正的在历史上存在过,显赫过,也曾零星的点缀着历史的长河。虽没有留下清晰的印记,没有目光的聚集,与古迹有关的星光斑点也在历史的长河中逐渐褪去原有的色彩,但这里终究该发出过长啸,是荡气回肠,是柔情,是命运。
这是一个不容易产生英雄的时代,这是一个理想和信念失去本真的时代,大多数人怀着不安过着自己不想要的日子,一些人开始怀念以往单纯的日子。然而另一些人站在四周高高的山岗之上,拉出一道警戒线,然后让寂寞在空荡荡的原野响彻山谷。
而释慧远就是孤独中潜行的英雄,理想和信念的融合使他不耻于权贵,因此他背负了沉重的历史之担从长安出发,一路西行,默默地敲开了历史的遁门。一次避祸之行,为的远离尘嚣,但终究没能逃得过世俗的世界。途径三阳川时,见此地林木葱郁,文化渊源,不觉间佛法光照,便在此地筹资兴建寺庙,取名“灵源寺”。公元587年,隋文帝召6位德高望重的僧人入京统管天下僧尼之事,释慧远位居第一,后多主译经文。
没有英雄的时代,是孤独和落寞的,我们这个时代充满着历史情绪,愤愤的怀旧,使得某种历史情节有着最世俗的力量。大多时候,很容易在某种特定的情节中存在共通的语言,民族便是最强的号召力。一个时代真正的痕迹和残存,也许就藏在土垣之中,穿梭在几百年的尘世纷扰之中,也只有这段残存的古墙穿越古今,至今风雨飘摇的矗立在废墟之上。
但是,时代简单的叠加并不是历史。岁月的巨轮滚滚向前,一路碾压,褒贬摈弃。怀有历史情绪和民族恩义的英雄,注定长久留存。而一个隋唐女人背负着历史的重担、民族的恩义、家族的情仇,一千多年以前在这古墙残堡中上演着血与腥风的峥嵘岁月情仇。而樊家城就是这段兵戈铁马历史的遗存,演营古寺便是是当年樊梨花的屯资之所,栖息之地。
残墙古垣,寂寞执着,历史常常在这里凝滞。山丘古堡,废墟流浪,英雄时常从这里出发。而我们这些人对古堡残墙有着一种复杂的情感阻隔,身处现代喧嚣,面对古老的凝静才有力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