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说一篇文章他读了五遍。
是得到团队写的《痛失玻璃的中国》,一本闲书带来的震撼。
我也不自觉读了两遍。
说的是我们身边
每天都能见到的一样东西:玻璃。
大到无处不在的写字楼外立面,
小到手边的化妆镜,
如此浓厚的工业文明色彩,
很难让人联想到,
关于玻璃的文明。
事实上,我仍然不知道
玻璃是什么材料做的。
而在3000年前的中国,
玻璃和陶瓷一样,
同样是土地的馈赠。
只是,陶瓷因为显而易见的优势,
把当时的玻璃(杂质较多)甩在了后头,
直到消失在历史长河里。
与此同时,在制陶粘土匮乏的国外,
他们把不值钱、不好看、
不利于创作的这坨玻璃泥巴,
玩到了极致。
没陶釉那般好上色?
那我就去色,把自己做到最纯净,最透明。
在艺术世界始终是配角?
那我就来干点正事,往科学实用方面发展。
书中甚至说,
影响人类最大的20个科学实验,
16个都与玻璃有关,
甚至完全依赖玻璃。
玻璃的眼睛里,含着宏观与微观世界的钥匙,而更直接的是,玻璃镜子,指向真实。
真实
真的这么重要吗?
中世纪的欧洲,最初画家也不是天生会写实,而是借由玻璃临摹,进而借由镜子脱稿,才慢慢有了写实的能力。
虽说镜子和文艺复兴没有必然联系,然而,需求催生技术。
那时的中国,有写实的需求吗?当然没有,甚至不能。
所以武志红老师在《巨婴国》里写道,为什么小学课本里,孔子老子庄子个个身材矮小又驼背?
那是画师对文人的矮化,也是那个时代没有脊梁的写实。
甚至在今天,仍然处处是岳敏君画作里的人:在本我和绝对禁止性超我之间,没有挺拔的自我。
在今天,多少人和我一样“离了美颜不能活”——何必当真。
然而,多少进入婚姻的人粉饰着
——从不习惯真实,如何不逃避。
你
捡起过一块玻璃吗?
吴伯凡说,任何优势的取得,都有点像负债,隐含着一个你意识不到的劣势。
比起陶瓷,其貌不扬的玻璃算是“一白遮百丑”地逆袭了。
这也并非特例,我们发明了火药,却用来炼制丹药、放鞭炮;发明了罗盘针,却用来看风水。
世间万物的价值,很多时候就在你的眼睛里,取决于你看它的角度,取决于你敢不敢摔了那陶器,撞撞那玻璃,直面你真实的需求。
当陶瓷光鲜亮丽地展示她的身段,而你只是断壁残椽的玻璃瓦;
当陶瓷价值连城,三个保镖小心呵护,而你只是被熊孩子一石即穿的烂玻璃窗;
当陶瓷工艺成为非物质文化遗产,而每天拿起你的人只看到自己,看不见你……
收起你的抱怨和嫉妒,把抱怨的时间,好好打磨自己。
你是黑天鹅,为什么要在鸭子的语境里成为丑小鸭。
至于你捡起的这块玻璃什么时候苏醒,上帝说,要有光,于是就会有光。
“纽约时间比加州时间早两三个小时,但加州时间并没有变慢。你没有落后,你没有领先,在命运为你安排的属于自己的时区里,一切都准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