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看《中国史纲》商到春秋部分，随着书中的文字去想象先秦人的历史，一些细节进一步描清了我对当时历史的印象：如受中原文明影响前的吴国并不是挽髻戴冠，而是断发纹身，泰伯虽是周王族，去了吴地也是移风易俗；商代的宫殿并不如影视剧里那么宏伟气魄，仅仅是茅草屋顶；音乐在贵族生活里占据了重要地位，除愉悦身心外，它具有和礼一样的教化功能，逢聚会典礼，无不需要音乐。除此之外，舞也占据重要地位。今天，我们看舞蹈主要在一些比较正式的、精心策划的场合里出现，比如等春节晚会、儿童节庆典等。在平常生活里，除非家中儿童特意的个人表演，很少看到舞的身影，当然也会有晚上大妈的广场舞（其实我到觉得那是一种锻炼方式），因为我们与舞接触的少，在读史时不容易注意到这一点，可见现实生活对理解历史也是有影响的，甚至起着干扰作用，例如明代封神榜里对商纣王奢靡生活的想象可能是基于后代帝王的生活，若作者描述商王坐在石墙草屋里，恐怕读者对商王的痛恨厌恶也就没那么强烈了。
再回到舞的话题，舞与歌或乐密切相关，在春秋前后的生活里，国之大事，在戎在祀，这两件大事里，就会出现舞乐，前者主要是武士们拿戈矛盾作舞，有特定的规制和形式，后者则是巫舞。舞也会用的别的地方，如贵族宴饮。还有人曾用舞借以求爱，如楚国子元曾在楚文王夫人宫殿外作万舞，期得到息夫人的亲睐，结果反被讥讽。《诗经》里收录的很多是歌，有士兵作战途中作歌表达战胜外戎的勇气和对远方亲人的挂念，有少男少女们的求偶情思，也有小宗对天子对封君的忠诚。舞、歌、乐、是人们情感的表达，也是礼的一部分，是生活里的重要内容。
不是说今天生活里没有舞乐了，有还很丰富，只是今天很少有人随性起舞，随性唱歌，我们被文明规矩束缚着，看到叹为观止的美景、遇到值得庆贺的事也少有载歌载舞的举动。有人美其名曰我们是内敛的民族，性格不奔放，其实对于此我有时觉得那是泯灭人性的，内敛也许就是会装，同义词就是虚伪。内敛正面是端正严肃，反面则是缺乏激情，缺乏激情的人不浪漫，而人类历史上不论是科学，还是社会文学，都需要激情和浪漫的天才去追求和突破，从这点上也就能解释为什么我们的文学艺术会落后于西方了，我们压抑了人性，丢掉了热烈地情感。当然这不是今天的社会和制度造成的，这是我们两千多年专制社会发展的成果，特别是朱子的“存天理、灭人欲”，最令我深恶痛绝，也就是宋以后，我国再也没有拿的出手的科技和文学成就了，这不能不说是程朱理学的毒害。
所以读春秋前后历史，我非常羡慕，我感觉得那时的人受束缚少，自由天然浪漫，也许田野里就可以看到劳作玩的人民在呼应高歌，也许路上的男子看到心仪的女子唱歌求爱，而女子委婉以歌答复。。。也许那只是我的想象，可我的想象难道不是基于现实的缺失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