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2)通往未知的路

2016年10月11日,我终于坐上了开往广州的巴士。我是唐。

说终于,是我心里千头万绪,撕扯,缠绕,我其实并不知何去何从。但我知道我非走不可。因为凌风已经跟我提起过多次了。

昨天,是我生日,四十。四十于男人,应该正是中流砥柱事业有成。很尴尬,我的40岁,是买菜,煮饭,接送孩子上学。这种状态已经是第四年了。

昨天早上,凌风问我,出去工作的事情怎么想的。我说,明天出吧,今天请家里人出去吃饭。我生日。

你生日啊,哦,我都忘了。前些天还记得。谁知这两天倒忘了。

我没说什么。我还能说什么。

我们的婚姻出了问题。我知道。这次分开就是一道分水岭,我也知道。

汽车在高速路上奔驰。我茫然的望着窗外。一望无际,绵延不绝,这一带的路旁,种满了桉树。灰白的树干,没有任何多余的枝桠,直冲云霄。一心一意,只往上长。真好。纵然易被大风折断,又如何?那一路心无旁骛,高歌猛进,那其中恣意生长的欢乐只有自己知道。

而此时此刻的我,不就是缺了这种勇往直前的勇气吗?

四年前,我在广州一家公司,已经做到了中层的职位。后来,一念之差,跳了槽。很遗憾,跳槽并没有达到我预期的效果。在新的公司,工作进展不顺,及至后来,老板跑路,工资拖欠。我辗转求职,职位一次比一次低,稳定工作的时间也越来越短。长达两年的时间,我所拿到的薪水甚至不能养活我自己。

当时的我,把一切归究于自己运气差,遇到了整个行业的凋零期。现在想来,我的第一次跳槽,其实是膨胀了。我在原公司,做到了经理的职位,那更多的应该是老板对我的有意栽培和提拔。可当时的我,肤浅地只觉得自己的专业能力和管理能力已经很牛逼了,老板给了我职位却没有按这个职位的市场行情给工资,天高任鸟飞,对不起,老子要飞走了。

凌风早就这样跟我分析过。她一针见血地指出我当时跳槽实非明智之举。更多的是出于内心膨胀。我恼怒于她的直白。她的理性与聪明。虽然很多年前,这正是她所吸引我的地方。凌风大学毕业。我只念到初二。我们的结合,或者……好吧,我不想再往下想了。

说到凌风,她也有温柔的时候。比如昨天早上。大概五六点钟的时候,她来到我的房间,轻轻反锁上门,躺到我的身边。我一下子就醒了。侧过身来,把她抱在怀里。她穿着丝质的短款吊带睡衣,躺下来时,睡衣就只到了臀部的位置。我的手轻轻滑过腰部,覆盖上去。温润,饱满,肉感。再往下滑,每一丝,每一寸,都不想遗漏。这时的凌风,象个乖巧羞怯的处女,她静静地把头窝在我的胸前,双手紧紧地环抱着我。我闻着她淡淡的发丝清香,还有那熟悉的体香,我要醉了……

十年,我们已经走过整整十年。两个人之间的性爱从最初的笨拙,到现在越来越好。越来越水乳交融,酣畅淋漓。每一次跟她亲密接触,我全身的热情都能瞬间被点燃。凌风不高,只有155cm,身材小巧,饱满圆润。虽然已经生了两个孩子,但是体型并没有多大变化,反而增添了少妇的丰韵。我迷醉于那种饱满的肉感。每一次做爱,我都恨不能用尽全身的力气。我希望她能快乐。至少在这一刻,我希望她可以忘却一切的琐事,一切的不如意,抛开所有的矜持,放松,享受,这仅仅属于我们两个人的私密。

又是一次酣畅淋漓的释放。我趴在凌风的身上。准备起身。可是凌风却把我抱得更紧了。两条腿也紧紧地盘住我的腰。我知道,她是希望我可以停留在她的身体里更久一些。她的手轻轻地帮我擦着后背上的汗。至始至终。我们没有说一句话。

沉默。

老公。凌风打破了沉默。

你没有什么跟我说吗?

我没出声。我不知道怎么说。我从来不是一个善于言辞的人。特别是在凌风的面前。她以前总是抱怨,为什么每次都是我在说,你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你不能告诉我吗?

女儿不愿分房睡。四个人睡一张床实在太挤。我就一个人睡客房了。除了日常的话,是的,凌风已经很久不曾跟我说过心里话了。有大半年了吧。

感觉到了凌风压抑的呼吸声。我用手去摸她的脸。一脸的泪水。

心里一阵抽痛。我们的感情是怎么走到今天这个地步的?

若说有爱,为何我们要互相漠视与伤害?若说无爱,我们的四肢百骸分明都对对方写满了爱。

老婆。我清了清喉咙。

这么多年来,我知道你受了很多苦。我没有让你过上你想象中的生活。你忍受着一切生活的琐碎,还要忍受我,和我的坏脾气。这些年来,我总觉得过得很压抑很辛苦,其实,我知道,你比我还要压抑还要辛苦。

凌风哭了。哭出了声音。全身都在颤抖。

我在心里对自己说,明天我就出广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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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戒365极限挑战训练营》第2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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