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7爱情和金钱的对决二
林小米陪着陈卓阳在电视台楼下等了一个多小时，李婉婷才慢悠悠走出来，坐到车上后，只解释了句事情太多，走不开，陈卓阳竟然没有发作，还好声好气问想去哪吃饭。林小米记得以前陈卓阳如果在楼下等待超过五分钟，他就会冲上楼来直接逮人。
“其实你想去我家里吃晚饭吧？”李婉婷朝陈卓阳笑笑。
“认识这么久，到你家里蹭顿饭也不是不可以吧？”陈卓阳脸上有点不自然了，直接被人点破心思还是有点尴尬的。
“我喜欢直接一点，不如开门见山。普通朋友我带回去，吃个饭肯定没问题。你跟我说的事，我跟爸提过了，他的态度也很明确，他不会为一个外人得罪不相干的人。”
“不如先订婚？”陈卓阳试探着开口。
“我可不想被你利用完了然后还要背个毁婚的名声。”李婉婷想也没想就摇头。
“我们之间真的一点感情也没有？”陈卓阳摇了摇头。
“有，你当朋友不错，但你不能利用朋友吧？”
“对，不能利用朋友，那结婚？”
“有你这样求婚的吗？”
“那现在去买戒指。”
“戒指不重要，我有几个条件，如果你能做到，往前开后左拐500米就是我家了。”
“你说。”陈卓阳点点头示意李婉婷开口。
“1，你不能以任何理由干涉我工作，家务活我都不会做的，你要么请保姆，要么你做。”
“可以。”陈卓阳根本没有犹豫就点头了。
“2，生不生孩子我自己决定。”
“这条就算我答应了，我爸妈肯定不会答应的，你爸妈他们同意吗？”陈卓阳提出了异议。
“好，这条我让步，不管男女，只生一个，时间由我决定。”
“可以。”
“3，结婚后你必须跟所有女人断了，每天回家超过12点的，都得提前向我报备。”
“可以。”
“4，如果因为你外遇而导致我们离婚的，我要分走你们家一半的财产。当然，如果因为我的过错而离婚，我不会拿走你们家一分钱，我的工资估计你看不上。”
“没结婚就谈离婚了？”李婉婷说完最后一条，陈卓阳脸上明显有种不悦。
“不答应也没关系，我还是可以带你去见我爸，我们以后还是朋友。但我不保证我爸同不同意帮你。”
“你还想着你那个美国的男朋友？”
“我跟他分了，也会尽量去忘记，我只能说我现在不讨厌你，也会试着让自己慢慢习惯你。我知道你心里有小米，你妈跟我说过。但是人都死了十多年了，我也不介意你偶尔会想起她，也可以每年的清明陪你去她的墓地，但你别老拿我跟她比，我没有信心赢过一个死人。”
“喜欢什么款式的戒指？”陈卓阳知道自己并不爱李婉婷，当然他也不讨厌这个直爽的女孩。至于爱不爱小美，陈卓阳能确定的只有他爱林小米。当婚姻的变成了一桩生意，只要条件谈拢了，主角怎么样并不是太重要。
下车后，陈卓阳主动去拉住了李婉婷的手，李婉婷也很配和地挽着她的胳膊上楼。林小米没有再跟上去，心里堵堵的，不知道是因为陈卓阳还是因为小美。陈卓阳还是选择了他门当户对的李婉婷，不知道如果林小米还活在这里的话，是这不是也一样难逃被抛弃的命运。
这里和汪平的那套别墅不远，林小米决定去汪平那里看看他是不是幕手黑手。走到别墅门口，里面黑黑的，一个人也没有，等了好一会儿也没见人来。正准备离开的时候，看到郑建的车子驶过，林小米追上去，果然田玉珠已经在里面了。“小赵，单位里有些风言风语你听到了吧？”
“听到了，我以后会注意的。”郑建点点头。
“我是这样想的，你年轻又没结婚，还有大好的前程，我不应该耽误你的前程。”
“小玉，你是……”郑建吃不准今天田玉珠是话里的意思了。
“金秘书要调走了，我想把你调到秘书处，跟在领导身边，要上去也容易一点。”
“真的？”郑建喜出望外了，田玉珠的心眼极小，自从两人一起后，她一直就把自己拽得死死的。
“嗯，我是这样想的，这事基本上也能成，但有一点你要想办法解决，尽快把婚结了。”
“结婚？”郑建的脸上出现了种不可思议的表情。这个如狼似虎的女人不仅欲望特别强，连占有欲都极强，经常半夜三更把自己叫来不说，有时自己多看女人一眼都会吃醋，今天竟然叫自己结婚。
“是啊，你一结婚，流言就会止住。我有个远房的表妹，人老实，长得也挺好，就是年纪比你大一岁，在团委里做临时工。你跟她结了婚，以后也不会有人妨碍我们，我过两天把她带来你们见个面。”田玉珠在心里盘算着，她是不会把郑建让给别人的，表妹来做这个挡箭牌就再适合不过了。
“啊？”郑建转过弯来有点明白田玉珠话里话外的意思了。
林小米看见郑建的脸上瞬间像变成了万花筒般，色彩，灰的，红的，绿的，黄的，紫的……丰富极了，像一个五彩斑斓的画卷不断翻涌变幻。
“姐姐是真的喜欢你，替我们两个人的未来着想，不就多一张证，我们还像往前一样……”林小米看到田玉珠动手解郑建的衬衫钮扣，她赶紧离开了，心想也许自己可以过两天来参加郑建的婚礼。
从别墅走出来，竟然又看到陈卓阳和李婉婷，李婉婷挽着陈卓阳的手送他下楼。陈卓阳还主动亲了亲她的脸，李婉婷像女朋友一样叮嘱陈卓阳开车小心一点，见父母显然很成功。
打开门，小美便从沙发上迎出来，递上拖鞋、泡茶、放水甚至，替他洗澡。林小米突然有点替小美叫屈，她自认如果还活在这个世上，她做不到六年如一的默默奉献。
“如果我结婚了，你还跟着我吗？”小美把茶端过来，陈卓阳主动伸手搂住了她。
“当然不会，你说过你会娶我的，你不是叫我给你生个篮球队嘛。最好是三个男的，两个女的，看你以后怎么欺侮我。”小美倚在陈卓阳怀里，一副甜蜜的表情。
“我以后都不欺侮你了，总公司项目出问题知道了吧？我只能结婚了。”陈卓阳的声音暗了下去。
“你一定要娶她吗，你跟我说你们是假装的，只是应付你爸妈的。”小美意识到陈卓阳的异样，连声音也变了调。
“我爸妈把全部的资金压到那个项目了，如果拿不到贷款，可能整个公司都会倒。”李婉婷只给了自己两天的时间处理小美的事，陈卓阳只能选择让小美先隐一隐。
“没关系，再苦再累，我都跟着你，我们两个一起努力好不好？”小美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吧嗒、吧嗒掉到了床单上。
“对不起。”陈卓阳的声音暗了下去，六年的时间，就算没有爱情，感情总是在的。
“我不要对不起，我要你，你把我扔了，那我怎么办？”小美晃着陈卓阳的胳膊。
“我给你卡里转了100万，另外这套房子我跟我妈说好了，过户给你。公司如果你愿意做着，就继续做着，还像以前一样。”
“你已经决定了？”小美停止了手上的动作，呆呆看着陈卓阳。
“我明天搬回去。”陈卓阳点了点头。
“不行，我不答应，你不能抛下我。”
“小美，你别这样好不好。是，我是向你说过要娶你，可是现在我也没办法，我总不能让我爸妈的心血毁在我手里吧。那头是我爸我妈，你明白吗？你可以跟着我吃苦，我爸妈都快六十了，他们吃不消。如果你愿意跟着我，你还可以跟着我，但这段时间先分开一下。如果你不愿意，那就断了。”
“你从来都是玩玩，根本没爱过我，是不是？”小美好像一只被打败的公鸡低下了头。
“到现在为止，我只碰到过三个想娶的女人，第一个是林小米，大一时被我爸妈逼死了。第二个你知道，死了个歌女娜娜，老实说，我不爱她的人，我爱的是她的身体，但是那个女人却出卖了我。第三个我想娶的人就是你，但是你不能让我为了爱情，连我爸妈也牺牲掉吧。没有钱，我们能怎么过吗？没准我爸妈还会负债坐牢，我不能这么自私。”
小美一语不发看着陈卓阳，任由眼泪不住地往下流着。这个男人还是抛弃了自己，六年的时间了，忍辱负重呆在他身边，以为可以一点一滴感动他。六年的时间，终是黄粱一梦。
陈卓阳顿了顿又开口道：“刚开始，我真的只是觉得你也叫小美，长得也还行，人也很听话，我确实只是跟你玩玩。但我也是有血有肉的，你对我的好，我都知道。你乖巧，又听话，没有林小米那么臭的小姐脾气，长得也没娜娜那么完美的身材，但你身上集了她们两个，你明白吗？”
小美没有再说话，只是扑到陈卓阳怀里不停哭，一直哭到后来睡着了。陈卓阳去阳台抽烟，林小米悄悄站到了他身边。漆黑的夜空里，陈卓阳一支接一支烧着香烟，那个孤寂的背影看得林小米好痛好痛。
林小米回到家里，心还是堵堵的，脑袋里充斥了太多的人和事。有钱的陈卓阳买不到自己的婚姻，IT精英唐伟红做了上门女婿，走上仕途的郑建还有一个身份是田玉珠的情人，正义的李子枫竟然被逼远走他乡，白雅丹不知道怎么样了，小美只能是被抛弃了……这些人，这些事在林小米的脑海里交织成一张奇怪的蜘蛛网，然后好像被拉伸、扭曲、飞速的旋转，一直到纪梵到房间叫她起床吃晚饭，林小米才发现自己做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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