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你出走半生,归来仍是少年

电影《壁花少年》剧照
有时候,我会去翻阅曾经自己写的一些文章,最早那些是发在QQ空间的日志以及人人网上零碎的短篇。常常会被自己尴尬到,心想我那时候好矫情啊,20岁左右的年纪,就天天抒发对人生的各种感慨,要是现在被朋友们看到,他们一定笑死了。

可是我再一看下面的评论,他们和我一样可笑,还说和我有同感。就这样,大家互相鼓励着,安慰着。我突然觉得,那些如今看起来幼稚的言语原来很珍贵,它们是青春最好的明证。

这几年,我越来越少发动态,近一年,我更是停掉了朋友圈。人生越往后走,内心力量也越强,不再稀求抱团取暖,不再渴望引发虚拟的关注,一个人安安静静地,似乎也能过得很好。

和我这种偏内向性格相反的一类人,可能延续了自己一如既往地社交狂热,这些或许带来了更多的朋友,或许拓展了更多的资源,总之,多多少少,他们是依赖热闹的环境的。

然而无论哪一类人,既已告别青葱岁月,肩上的担子就越来越重,从自力更生到赚钱养家,再到赡养父母,责任源源不断,内心里的小男孩小女孩被死死地压在灵魂里,只在某个奢侈的时刻,偶尔出来放肆一下。

可能是在KTV狂吼《老男孩》的那五分钟,也可能是在同窗好友重逢的那一顿火锅,是在和闺蜜重提年少时喜欢过的男孩儿的羞涩时刻,也是在一个人轻轻翻阅同学录的深夜。

这之后,我们整理好身上的衣装,又奔波在行事得体、分寸得当的成人世界里。不是过去有多好,不是现在很糟糕,是在欲望太多的环境里,自己太难快乐了。

以前背古诗词,有一句“有容乃大,无欲则刚”。《士兵突击》里也说过,“容是别人,欲是自己”。

欲望少一点,人就会过得很开心。

小学时,每天能在下午上学的路上带一根冰糕上路,边走边唆,就很开心。初中时,课间可以望一眼隔壁班的男孩儿就会很幸福。

但现在你告诉别人,我觉得可以吃饱穿暖,有个普通的工作,有电视看,有人一起分享喜怒哀乐就好了。

哪怕你自己真的享受这样的生活,也会有各种人来告诉你,不,你过得不好。你的工资不够高,你穿得衣服不够贵,你找的伴侣也不够优秀……

当这些似乎被大多数人认可为普世标准的时候,就迫使你要马不停蹄地寻找,片刻不停地往前跑,去尽最大努力获得所谓的成功。

有一天我仔细回忆过去的几年生活,真正笑到停不下来的时刻用手指头都数得过来。而分界线是在我大学毕业。

有过开心的时候,幸福的时候,但是那种放肆大笑,眼泪都笑出来的样子,自己也很少见了。笑点变得出奇的高,哭点却低了很多。

不过我相信,这都是人生的必经阶段,在脱离集体生活,创立自己的家庭之前,这些是必不可少的经历,也是修炼内心不可绕过的路。

我看到过很多人用过这样一句话做个性签名,“愿你出走半生,归来仍是少年。”

我理解的“出走半生,归来仍是少年”并不是从一而终以少年心态面对世事。如果那样,大概还没归来,就被KO掉了。我想,最幸运的应该是在出走半生,历经世事之后,赚得了享有自由之身的资本,不用太委屈自己,仍能安然度日,同时,灵魂里的那个少年也没有死去,自此慢慢被释放。

当在这个世界生活的游刃有余的时候,大概就是返璞归真的开始。希望你多年之后归来,也仍是一个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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