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歌所以吸引人,除了以文字为载体所营造出的意境外,更在于其中含着的韵律。其婉转曲折,其抑扬顿挫,皆由韵律上来。
中国文字引以为豪的平上去入,是以为古诗词之根本。平仄不通,无以为诗。看唐诗宋词佳作,少有连续四个甚至三个平声或仄声字。比如“春眠不觉晓”,若作“春眠谁知晓”,望之尚可,张嘴一读便觉缺斤短两,音律之美尽去。
再看英文诗歌,虽无汉语之音调,诗歌中却也藏有自己的韵律符号。重读音步与非重读音步相互交错,是为“抑扬格”和“扬抑格”(还有另外三种格,不赘),据说,百分之九十的英文诗歌都以抑扬格写成,读来自然有自己的节奏。
若都一样,诗又何以区别于散文呢?
中国人写文章,讲究一个“欲扬先抑”和“欲抑先扬”,从《水浒》鲁提辖看到《倚天》张无忌,无不如此。若是主角一出场,便是顺风顺水,且性格家世人品相貌无一不十全十美,直至最后一张,主角光环也始终围绕其左右,绝不使其受半点挫折,那这故事只怕没什么看头。
人生大抵也是如此。俗话说,否极泰来;俗话又说,登高摔重。得意时,凡事都做最坏打算;可真到了绝处,又要往好处想。有抑有扬的道路才不失精彩。
认识字才能写诗——人活着才能走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