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昨天听到它被猎狗者打成重伤的息,我就知道,我,注定是要失去它了。果然,早上便收到了噩耗。原来现实世界真的没有那么多奇迹发生。
它是我送给父母的礼物。在母亲最后的那段时光里,是它一直相伴左右,在医院、在集市、在田间、在菜地...甚至它自己主动把安生的窝也强势搬到了母亲床边。在母亲病重无力,迈不动步子时,它则会安静得像个婴儿一样,陪母亲在路旁坐下,听她絮叨点点滴滴的心事,那时的它,完美地扮演了我的角色,替我尽孝。后来,母亲去世,当晚,它守在母亲床边寸步不离,大家驱赶它时,它便泪眼汪汪地盯着人们,但依旧是吃了秤砣铁了心,岿然不动。甚至那一周时间里,它都不吃不喝,只是躺在屋边的老树下,哀伤地看着来往的人群,谁也不搭理,那种极致的悲伤像锥子一样刺痛过许多人的心。
后来,它渐渐地恢复,每天和孤独的父亲相依为命,早上“护送”父亲出门做生意,然后便是在家门口漫长地等待父亲的归来。
每次回家,远远的,它就能辨别出我们车子的喇叭声,然后一路狂奔出来迎接。看到我们下车,手舞足蹈,嗷嗷直叫,然后便是无数个扑腾入怀,兴奋得像个孩子。看我们在家里聊天忙活,它就心满意足的样子,踩着神气的步子在家里踱来踱去,时不时会过来蹭一下我们的脚,或者眨巴着眼睛卖个萌,抑或是配合我们玩点儿小游戏。离开的时候,它总是默默地站在家门口目送我们,直到看不见。此时的它,又完美地扮演了母亲的角色,带给我们许多温暖和感动。也正因如此,潜意识中我总是觉得它是母亲灵魂的延续,替代母亲继续陪伴我们。可是,现在,它也走了。
我承认,我真的很懦弱。因为在清早知道小黑离去之后,我的第一句话是:以后再也不要养狗,太难受。纵然我知道,人生处处有别离,终究会失去,可是我却始终没有承受的勇气。很多时候,失去真的比不曾拥有要痛苦千百倍不止,即便是失去一个动物。
人人都渴望长命百岁,可我在想,那些猎狗者以这样残忍的方式获得一份“养生菜”,吃下去真的心安吗?真的会长命吗?
惟愿:逝者安息,生者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