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睡得很沉。早间鸟声暗喧,一个闪念觉得今天会不同——或许是鸟声太热烈?不知道,一种感觉。起身对窗,雪的气息、雪的声音扑面而来,天是纯澈的白,化晶点染在树间,稀疏挂闪,亮澄澄的。心里却很潦草。在假期的大肚皮上落雪是不够美满的,与给烧了一半的炭以火星也不见得能燃得熊熊是一个道理。
上午一直待在家里。
下午出门时,太阳从云里爬出来了。天上倒映一隅水,一切都在累积、在消逝、在冰封。太阳匍匐上轨道,时间还足够挥别雪地(雪与地二字此时得算是一回事了吧)也够了吧,够了。地远远望着天边潋滟起颜色,远不及瑰丽,大约心头已不足以皱起密云,最后燃烧些什么,没有绝唱的样子,只在当事两者身上体现一种悄怆幽邃的悲壮。匆匆谢幕是草率的,永不谢幕又是多么可笑的。这几天心里乱七八糟的,每一天都在期待“明天”呐。反正隔天,太阳会照常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