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天宝境其实算不上多高深且险恶的幻境,这一点,凤九甫一踏进来,便感觉到了。
也许因为果真是佛陀所为,这梵天宝境之中,内息十分柔和,柔和到有些温暖。凤九觉得,自己以前对那些个陌生幻境的认识还是太过局限。委实不怪凤九,实在是当年那个十恶莲花镜太过让人记忆深刻,凤九觉得,但凡这种奇怪的境地,都有一场恶战要打。
所以,自打进来的那一刻,出于本能,凤九便绷紧了全身,自觉将陶铸剑祭了出来,遮挡了帝君半边身子。
“夫人这是?”帝君诧异。
“哎呀,你是不晓得,听闻但凡这种高人所设之境,十有八九都有凶兽镇守。虽然,我琢磨着,按理,这是佛陀爷爷所设,这就算是个凶兽,应当也不至于太过凶猛,但是,小心一些总是好的。”
“夫人……”帝君无奈笑笑,还没来得及说点什么,就见自家夫人又开始说教起来。
“你啊,别总是以为你本事了得,这些常识就通通不当一回事。需知但凡危险,都是不经意间出现的,不当回事可不行。忘了当年的十恶莲花镜不是?得亏你当时遇到了那么高大威猛的我,不然,还不知法力要被那些恶灵消耗到什么程度呢。”
“还有,你这个人啊,以前也不是个冒失的性子啊,怎的今日就那么莽莽撞撞的闯了进去,你可知道我在外面有多着急。”
“可是夫人,你说你着急,可为何我见你如此淡定。就这么相信为夫?”帝君终于插上了一句,却是想着进来之前凤九的表现,心里微酸。
“哟,这是不信我还是怎的?”凤九白了帝君一眼手中陶铸剑却是稳稳横在帝君身前。
“谁说我不着急了。你突然就消失在里面了,可把我急得要死,可我后来想明白了啊,我这肯定是关心则乱。在佛陀爷爷的地盘上,能有多凶险,若真那样,佛陀爷爷我看都不用混了,毕竟说出去太过丢人不是。”
凤九觉得,自己将方才内心的变化解释得很到位。可偏偏下一秒,来自帝君的反问又让她觉得自己这是又自个儿挖了坑。
“唔”帝君道:“夫人既然觉着,这梵天宝境并不凶险,可如今却将陶铸剑召唤出来,又是为何?”
“呃,这个嘛。”凤九其实也不知,为何自己明明没有觉察出异动,倒是第一时间就将陶铸召了出来,也许,这大概是一种本能吧。方才见帝君突然消失的一刹那,自己当真有一种冲动,不管三七二十一就这么直截了当,不管不顾的冲进去,可才迈开脚,腹中宝宝轻轻动了动,提醒着自己“娘亲”的身份来。凤九这才有空冷静下来,想通了这宝境的因由。
只是吧,凤九觉得,这话自然不能同帝君讲,于是,便又将陶铸往上提了提,很是语重心长的说到:“大概因为我修为不足的缘故,爹爹曾教导我,不论何时都不能轻敌。就如同现在这般,虽然我猜想,佛陀的私境不大可能会有多么凶狠之物,也没什么要命之事,但这并不代表就不会受伤嘛。虽然,若真受点小伤,怕你也是看不上,不当一回事的,但若能将这点细微末节之事都提前想到,做好预防岂不更好。”
“嗯,夫人教训的是。一切都听夫人的。”帝君点点头,“只是吧,我觉得,若真如夫人所言,你的陶铸大约会觉得委屈。毕竟,实在太屈才了。”
“呃,屈才?这个,大概,应该也算是吧。可我眼下只有陶铸可用,不用陶铸又用什么?”
“夫人,我的意思是,先别说是否有凶兽,你好歹也应该让你男人展示一番吧。这陶铸也颇有些分量,夫人小心可别伤到身子。”
语毕,帝君将陶铸拿了下来,一手牵着凤九,缓缓前行。
“可是……”
“可是什么?夫人莫不是觉得,我堂堂东华紫府少阳君,竟然连自己妻儿都不能保护?”帝君轻笑,却是心情颇好的,引着凤九,且行且住,丝毫不见身处幻境的戒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