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朋友,
祝好!又是一个多星期没有给你写信,有时候脑海里飘过只言片语,吉光片羽,却因为忙于他事,等到想回头写的时候,却早已忘光了。因此,或许随身携带笔记本,记录下这些灵光一闪,是我接下来该做的事情。
我一直觉得写作对于我来说,是一个很奇妙的体验,从最开始的宣泄,到记录生活,到无病呻吟,到无话可说。很多时候不写作,是因为不知道些什么好,就好像现在在上的微电影公开课,有句话我很赞同老师,她说通常有表达欲望的人在拍摄微电影上做得更好。
我想是的,不管写作还是拍电影,其实都是有一个我藏在文字之间,藏在镜头之后,试图要大声呐喊,放声大笑。而没有表达欲的我,写出来的东西,也不过是无病呻吟。所以我想,大多数的时候,我就不再写作,因为不知道写什么好,那就干脆什么都不写好了。
因此现在给你写信,也不过是因为我有些想说的话,不管有没有听众,我也要说出来,写下来。
我想谈谈死亡。
之所以想谈谈死亡,一方面是因为自己最近在读的一本书:《耶鲁公开课——死亡》,一方面是因为最近的实习生活。其实很久之前我就在想,一个人是绕不过什么东西的,哪怕你百般忌讳,永不提起,就仿佛它从不存在一般,那么你躲避的线路也是受到这个东西的影响。之所以这么想,是因为很小的时候读的鲁迅的一篇短篇小说,他写道过年的时候,大家都不谈论死亡,如果非要提,也不能直接说某人死了,也必须说某人走了,或者乘黄鹤西去了。
那个时候我就在想,难道只是因为大家不提起死亡,死亡就不存在了吗?答案当然是否定的,死亡是我们生命历程中最后一条路,所有人都要经历死亡。而我曾经读过一句很有意思的话,它说死亡是一种疾病,而没有人能够治愈。我又禁不住地想起另一句话,它说,生命其实是一种百分之百死亡率的性传播疾病。
我很喜欢他们将生命,甚至死亡与疾病相比,因为但凡涉及到疾病,就一定会涉及到治愈。《我们》里面写到,拥有灵魂是一种疾病,而治愈的方法就是夺走灵魂。如果死亡是一种疾病,那么只要能拥有治愈的方法,我们就能永不死亡。
可是永生,就一定是好事吗?
宝树的《时间之墟》里谈及这个问题,当人们拥有几百年,几千年的生命时,他们不得不忘记几百年前的生活,不得不忘记几千年前的生活,因为人的大脑有限,记忆有限,就不得不持续地删除记忆。而记忆,正是我之所以是我,你之所以是你的原因。就好像不停替换零件的特修斯之船,当所有的零件都换成了新的时,这艘崭新的船和过去的那艘船,还是同一艘船吗?
而书里提及一个很有意思的问题,人们不停地问,我是否能在死后活着?我们需要定义死,也需要定义活,而我想,找到活着的意义,才是最重要的。若是生前活着并无意义,那么死后活着又有什么意义呢?而死亡,正是我们了解自我,了解生命的意义一个重要的问题。
因为我们得知人之将死,所以我们才会用力地活。
这几日实习地太累,生活地颠三倒四,忙碌不堪,甚至没有时间读书,留给自我一个空间,我才知晓原来大学生活是如此快乐,能够做自己想做的事,能够从中找到乐趣,能够读书能够学习,是一件多么美好的事啊。
死亡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我们不知道为何而活。
祝一切都好!
七月二十四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