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落日的余晖轻抚着东方,云朵调皮的扮出各种姿态,盘旋在半空的大鸟挥动着翅膀落向水面,微风穿过车窗后,留下一阵阵花草的芬芳。很多人喜欢站在桥上拍河中倒影,我喜欢躺在车里看他们。
很长一段时间以来,每到下午孩子放学前的那段空闲时间,我喜欢停靠在这这个城市的角落,试着放空自己。这里既隐蔽又视野开阔,无论刮风下雨还是风和日丽,都能随意逗留,还有机会看老天爷如何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心情不是太遭的时候,探寻他人的踪迹和翻阅自己的行程同样有趣,一时间看够了风景,记忆深处突然翻开了一页,上面模糊的写着,我前生是个和尚,这辈子是来渡空劫的。一阵头脑风暴之后,我点了根烟,叹了口气,哦,他妈的,这就全说通了。
我没有信仰,总是徘徊在宗教的大门外,竖着耳朵听,眼睛也使劲的朝里面瞅,却很难把心交付出去。
小时候,姥姥村边有座庙宇,庙里的和尚每天闭门不出,常在大殿里焚香诵经,常有外乡人神神秘秘的来,又悄无声息的走;上了高中,母校旁建有一座清真寺,除了外观风格与周围建筑不搭调,还鲜有人问津,至今也不曾迁改,岿然不动;等到上大学,母校附近有座天主教堂,只在周末对外开放,里面安静肃穆清冷,虔诚的信徒双手合十默默忏悔罪过祈福灾祸远离。
或许人们虽未曾见到过神迹,却期待神迹降临,而神又忌惮人们太过仰仗和依赖他,所以要人们自己解决诸多烦恼。这样一来,让有神的宗教更显得玄妙了。
个人认为,相比其他,佛教是无神的,更像是一种处世哲学,与儒道两家共同关照中国人,教人用智慧化解烦恼,开释一生,同时不能脱离尘世生活,只拿捏姿态,作壁上观。
前阵子陪朋友去正定参加博览会,借道去了趟隆兴寺,象征性的还了个儿时的愿。大殿佛像两旁立着这样两句“幻化何因 但应念而生 自而无去无往;庄严有象 只随心具足 可知即色即空”,恰好那阵子在看电视剧《天道》,里面有这样一段诗“悟道休言天命,修行勿取真经,一悲一喜一枯荣,哪个前生注定,袈裟本无清静,红尘不染性空,幽幽古刹千年钟,都是痴人说梦。”二者仿佛有某种共鸣,教人不要着相,陷入困苦。
中科大的曹则贤教授在他的“学不分科”系列讲座里对学生们说过,宇宙中有两大奇迹,一个是地球上能够出现生命,因为只有地球的公转轨道是圆形的,地表温度才能保持在正负70度,另一个就是,在地球上出现的众多生命中,其中有一个就是你!我想,简单几句话,真的可以给人以巨大的力量,恰好又对应了罗曼罗兰所说:世上只有一种英雄主义,就是看透生活的本质,依然热爱生活。
世事也许正像杨槐生长一样安定缓慢,又能像飓风转向一样难以琢磨。变化是常态,不变的是内心的坚守和希望。或许每个人都有过一段放空的时光,任凭自己心里那个孙悟空翻腾,看他随一念起身,翻个筋斗就是十万八千里,心无所驻,纵横宇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