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在患得患失吗?脑子到自己这就一堆浆糊了?这也正常,事关己大。
如果简风创业,我无论如何是要支持的,他说过,如果那样他只有我,我是认真听的,只要他是认真说。
吧嗒,门开了!
“这么久?”
“神算子阿你,我还没敲门,你就开了。”
“你再不来,我们就下去找你了!”
“你们?这么快就熟了!”
“那是,烧烤都凉了,我去微一下。”
“怎么了?”
“要走走不动,要离离不开。”
“你是说工作还是感情。”
“没尝试过的事情永远都是两种设想的结果,两种心情,成,好;败,坏。却不留后悔与遗憾。”
“那……将希望绑在别人身上终究被动。”
“……”
“吃烧烤喽!”羊汤从厨房出来。
当当……
“我去开。”
“殷总,闻着味回来的阿。”
“烧烤阿,不靠谱!你们就给贵客吃这个?”
“我爱吃。”林晓说“要不要来一串羊肉哦?”
殷总看了看,从背后拿出一堆菜和肉,串好的。递给林晓,然后从厨房拿出一套烧烤架,放在阳台上“来个围炉夜话。”
“哈哈哈……”我们笑。
“这个是我让田姨弄的,干净。林晓爱吃……”他自圆其说,我们过来帮忙。
昨天的事就这样过去了,利益关系就是这样,无用,踩你,有用,捧你。
“嗯,确实比买的好吃。”羊汤奉承道。
“尝尝,简经理。”
“谢谢!”
“别客气,这段时间想吃什么,尽管和林晓说,让田姨做好找人送来。”
“不用,我们自己解决就好!”
“殷总有食物洁癖,他就以为别人都这样,你们怎么方便怎么来,当然殷总的建议也可采纳。”
“殷总,我不会饿着简风的。”
殷总和羊汤笑。
“来点啤酒吗?Andy冰箱里有花生米,拿来!”
“好。”
简风和殷总真喝上了。
“殷总,你这创业才两年多点,规模就起来了。”
“哪里哪里,我这小打小闹,比不了万隆。”
“殷总,谦虚了,这个地方就产原材料,你这就地取材就很有眼光。“
“简总,还没考察就已经了解情况了阿。”
“简总,以后万隆的三分之一的家产还不都是你的,对吧!”羊汤脑子缺根筋的问。
简总并未理会,举起酒杯和殷阳喝了起来!
羊汤看我,我津津有味的吃着,她悻悻的拿起一串,吃了起来!
“那今天先到这,明天还有事情,谢谢殷总的款待。”
简风洗漱,我也上楼,重组的四人寝室怪怪的气氛,都怪蒋峰的一通电话,估计明天我得去希尔顿酒店给简风办入住了。而,凌零,再没有人记得她。
经过殷总安排后的工厂整洁有序了,虽然我偶尔和胜男一起去工厂,但是人的惰性确实如此,此时大家都是容光焕发,王卿自不必说,是人逢喜事精神爽。胜男和强哥似乎也接受了命运,也许心底仍有不甘和挣扎,但是却不得不做起惯常的事务,只为养家糊口,除此之外,不做他想,我可怜他们,也可怜自己,谁又能摆脱这平庸琐碎的日子?谁又能脱离低级趣味不再与铜臭为伍?但是在那平静无波的湖水里,是不是该有个源头?它在哪?找不到就放弃了?总该有点别的才好!
简风在看着染料,针脚,扣子……一样一样很仔细,他用手捻着布样,他看着工人手上,指甲上是否有颜料留下的痕迹,不得不说,做起事来的简风让人心生崇拜,自信是最好的气质,我们只是静静的跟着,直到他离开工厂。
胜男和强哥留在了工厂,王卿跟我陪着简风一起来公司。殷总等在会议室,简风直奔主题。
“一,工厂的颜料能否再提高品质,印染工艺流程把关,保证不褪色,不掉色。
二,针脚还是粗,再小两号。
三,扣子质量,我们这批订单是要手工刺绣的,你们的刺绣工不管是再招还是学习,下周一,我要重新考察。
宏远的机器是德国设备,你们可以看看,可买可租,随你们,还是那时间节点,周一以上问题我会再审。”
殷总一头汗“这个国内的单从没有这么严,你看……”
“万隆的标准是一样,不论外贸还是内销,国内市场考察有时比出口还严,殷总,你抓紧吧。”
“王卿,按照简经理的要求,你看你们工厂能改进吗?”
“殷总,我经手采购的改进设备就是借鉴宏远的,德国货,明天就到,还有师傅,还有原材料已经考察了完毕,明天后天货就到,还得简经理到时候再去把把关,有行家在我心里也踏实。”
殷总着实为王卿的深谋远虑震惊,也是野心配上实权才能将才能彻底发挥。不久的将来他就会撇开建佳,自己走路了。
“那简经理,今天先休息,明天机器材料到了,你再帮忙把把关?”
“可以。”
“那林晓,你带简经理先去休息休息。”
“奥,好的。”
“简经理,去哪?”
“还是住酒店吧,住那里不方便。”
“哎呀,你倒顺杆爬,简经理。”
“你呀,刚才一言不发,现在活啦!”
“嗯嗯,你们谈关我啥事。”
“这可是你负责的单,你不怕飞了!”
“有你呢!”
“哈,你这丫头。”
“现在的你也刚变回来。”
“其实我们提高品质也是对那些工人负责,你看她们的手……”简风的话慢慢小了下去。
“这些年,你是不是看得多了。”
“是啊,三斗米,十斗米,百斗,千斗,万斗,折了腰,也带不走。还在这个金字塔努力往上爬。”
他的话听起来有些疲累,什么都懂却只能攥着手往前走,自作自受,身后有余忘缩手,眼前无路想回头。
大家都在求生活,有些辛苦麻木,有些辛苦辗转,有些辛苦恣睢,竟没有未经历的新生活,父辈的,父父辈的,总觉得不同,其实一样,总是心里透彻,缄口不说,说了就是隔膜,不说还不绝望,说了就像呼出最后一口气,绝了。
“那个王卿,是个实干家,在品质上舍得投资。”我把无用的情绪赶走,说道别人。
“那是,才能是需要实权的。永远也不得不防备那些-统治者,他给你恢复一些权利,又把你外放,这是一种手腕,让你学乖。”
我觉得他说的权利世界是个陌生的世界。让我想到烟火绚烂后的空寂的夜空,让我想到盛筵后的杯盘狼藉,让我想到老鸦枯藤下的一抔黄土,让我想到那温热后的凉薄无情……而我不该想,伤春悲秋一点用都没有,站起来,走下去!苦难,才是上帝的考验。
这个似乎很沉重,在他说来,在我听来。
“那个,师傅,停车。”
到了,我把卡递给他,他自己办了入住。
人的习惯归习惯,很难改变,就像是一个圆形的轨迹,最离谱也不过是变成椭圆,谁能突破这人生的格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