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人生以十年为一个阶段的划分,一十年幼志学,二十弱冠,三十而立,四十不惑,五十知天命,六十耳顺,七十随心所欲,我们的人生本就没有太多的十年,可以让我们说十年之后的打算。
尼采说:“大多数人,25岁就已经死去,直到75岁才被埋葬。”
三十而立,就再也没有立起来过,没有四十岁的不惑,只有四十岁的得过且过,没有五十岁的知天命,只有五十岁的更年期,没有六十岁的耳顺,只有六十岁的操劳抱怨,没有七十岁的随心所欲,只有七十岁的不知所往。
十几岁的你跟说我,要好好读书,去外面的世界看看,我们有着这样那样的我们,二十岁出头的时候,我们终于毕业了,一头就扎进了社会无可抗拒的洪流里,一切都为婚姻、事业、车房让路,本该绵延一生的事情,就是要把它们都挤到一起。
二十七八岁的你跟我说,等以后有钱有时间,我也去看看这个世界,后来就没有后来了,我再也没有听到后来,但我知道你没有骗我,站在这样那样的角度,我能理解你这样那样的不得已,只是十年之后,你能想到自己十年之后的样子么?
三十多岁的你跟我说,你已经忘记了十年前那个自己,可是我记得十年前的那个你,你信誓旦旦和我说的话,你说平平淡淡才是真,我说你那是浑浑噩噩。
十年之后,你能想到十年后自己的样子么?除了随着人生的积累,生活品质越来越好一些,你还能想到些什么,是不是一如既往的奔波、忙碌、应酬、为家操劳。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对于十年之后,我们能想到的自己都开始是一条线,没有拐弯抹角,再也不想走错路的,我们的人生开始在一个方向上大开大合。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们的生活开始日复一日的机械式重复,年复一年的可以一眼看到被埋藏在黄土里那一天。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们开始觉得改变成本越来越大,希望越来越小,其实是改变的勇气越来越小。
就这样,我们永远的死在了二十几岁,都成了路人甲乙丙丁,大同小异的看着几十年后的自己被埋葬。
死在二十几岁的我们,其实都是生活的巨婴,有的总拿过去的经历当借口,一直长不大,有的某方面发育的太快,从近处和矮的地方看,犹如盲人摸象,的确是生活强大的巨人,可是从更远更高的地方看,你会发现某些方面早已死在了二十几岁,高的高,低的低,也不过是生活的巨婴罢了。
慢慢地,但凡我做一些人生毕竟重要决定的时候,我都会问自己,十年之后的自己,你可以看到多少?我不要有一眼万年的感觉,那样的人生未眠也太无趣。我也不要什么也看不到,现在的追寻和付出,总要在十年之后有点能瞥见的样子。
如果再问我十年之后,你能想到自己的样子么?
我希望能够听到自己这样的回答,十年之后的自己,一半交付于现在的追寻和努力,一本交付于人生这样那样未知的可能,好的坏的都是风景。
也唯有这样的你我,才算没有死在二十几岁,也唯有这样的你我,才算有可能走完,人生十年又十年的一个个阶段。